高家堡队初创,正是“萌芽”、“刻写基因”的时候,尤为关键,否则等到以后队伍壮大自己再严肃就迟了。

李自成自土寇起家,最终也没能摆脱土寇的习性,哪怕把崇祯拉下龙椅,还是成不了气候,就是深刻的教训。

历史上但凡强军,无不是以军纪森严闻名。

几人对视了一眼,只能应是,高家堡队自组建起节节胜利,高羽威严日重。

……

第二天一早,胡天峰亲自上门给被抢的一家人登门致歉,所抢财务以自己的私财双倍奉还,吓的那家人当场就哭了。

官军抢了还能还回来本就是稀罕事,头领亲自登门致歉,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吓都吓死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一来加上昨天一晚平安,老百姓发觉这支官军和普通的官兵好像还真不一样,慢慢的三三两两便走出屋子,死气沉沉的县城终于恢复了一点点人气。

正午时刻,五十七名贼营老贼和罪大恶极之人,外加高家堡队犯禁之五人,人头落地,彻底宣告新秩序的到来。

贼首张义锋罪大恶极,虽被阵斩,但还是拖上断头台又斩了一遍,围观百姓欢呼雀跃,行刑之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把他的尸体撕扯的稀烂,连渣都没留下。

时后,安抚和备耕事宜立刻展开。

何守志那边的初步统计结果出来的,张山虽然将大田县收刮的一穷二白,但积攒的物质,除去消耗的和出兵带走的,军营中还剩下粮食近一万石,银两三万多两,生铁三万多斤。

大田县虽然是个山区县,人口只有四万,不足尤溪的一半,但到底是个县城,有钱粮自然不在话下。

特别是三万多斤生铁,却着实让高羽意外,询问之下,何守志恭敬道:“大人有所不知,大田县山多地少,产粮不足,但山上却有些铜铁矿脉,一共有铁矿五处,铜矿两处,年景好的时候,这里产的铜铁也是行销四方的,可惜山贼闹的凶,矿场不安全,大多数都荒弃了。”

高羽顿时大喜,看来这趟来还是有些收获的嘛,缴获的钱粮大部分都要用来赈济灾民,但铁矿却是落到了实处,这是战略性的军事物资。

打制鸟铳、农具、刀兵;哪样都要消耗大量的铁。于是急忙问:“这些铁矿,现在可有主?”

“张贼在还未攻占县城之前就抢夺了好几处矿场,那些名义上有主,但实际上已经废弃,其余的在大田县陷落之后,也因为张山的掠夺而废弃。”何守志道。

“很好,你迅速将那些矿场的情况整理一下,超过一年以上未开采的,全部封查以备开采。”高羽看着何守志,这两天来他的表现还算让自己满意。

“是,大人。”何守志迟疑了一下,躬身领命。

这两天来,高羽对他颇为倚重,让他品尝到了独掌一方大权的滋味,这是此前所没有过的。

县丞的位置,其实在县衙中非常尴尬,名义上是县里的二号人物,实际上就是什么也把不住。一个县就那么大,事就那么多,知县一抓县丞就显得可有可无。

连低县丞一品的主簿,实际权势都在县丞之上;因为主簿是刚刚入流的角色,一般是作为知县的僚属,知县调走主簿也会跟着走,所以主簿往往是知县的心腹,代表了知县。

只有老知县调离,新知县未就任,县丞这个角色才能威风起来,否则就是个夹生。

何守志在大田县被知县涂昌翎和主簿文咏会压制排挤,说是县城二号人物,其实是被边缘化了,只能干些书写的活,加上没什么关系背景,升迁无望,只能一天天的蹉跎岁月。

高羽强势让大田县的权力格局重新洗牌,知县涂昌翎被束之高阁,心腹文咏会虽然也在帮着做事,但高羽明显更加倚重自己,钱粮财务等重要的事项,全部交给自己去办。

就比如说这整理矿场之事就是个肥差,那些矿场真的没主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是不具备开采条件废弃了而已,有主没主现在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只要露出去一点点口风,那些为了保住矿场的主家,就得可着劲的巴结自己,钱财贿赂完全不在话下。

这让何守志欣喜之余也有些心惊肉跳,为官近二十载,他觉察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少年勃勃野心。

野心代表了前程,让他兴奋,但同时蕴含的风险也让他害怕。

若是张山之流,他自然不会去侍奉,但高家堡不一样,高家堡队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军纪严明,战斗力绝不输于营兵,只是闯入民宅抢夺财物还没杀人,高羽就将犯禁的五人斩首示众。其军纪之严,有明一朝恐怕只有万历朝的戚家军才能比拟了。

这样的队伍,在万马齐喑的这个时代是很有前途的,自己若是能得到高羽的赏识,大概率也会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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