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道爷放心，可干净嘞，都是山里的猎户新作的嘞。”车把式见凤欢笑开了口，欢欢喜喜的从包袱里掏出一件拼皮子长袄。
这皮袄子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做的，瞧样子有的地方像是兔皮，有的地方倒像是狐皮，拼拼凑凑的一大件，用粗线缝着，针线活虽然糙了些，但是胜在干净厚实。
“就这件吧。”凤欢笑接过皮袄，甩了一锭银子给车把式，“够了吧。”
“够嘞，够嘞！”车把式连忙把银子揣进怀里，将车帘子重新整理好。
凤欢笑将皮袄一抖，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毛球，喜滋滋的叹道：“这下可暖和多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贺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见凤欢笑不搭这个话茬，只得开口询问。
“怎么，原来你不知道？没人和你说过么？”凤欢笑学着贺武的样子，伸出右手，轻轻叩了叩指头，“你每次怒极想要出手的时候，就会这样轻轻叩下手指。”
贺武一时无语，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样一个毛病，还从未有人和他提起过，更没想到的是，连他这点小毛病都被凤欢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他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对着凤欢笑突然有些束手束脚。
凤欢笑见贺武直勾勾的盯着他，心中咯噔一下，以为贺武不愿被人如此窥探，愧疚的问道：“是不是我管的太多，让你生气了？”
“当然不是了。”贺武脱口而出，但接下来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干脆摇身一变，化回了鬼鸟，缩进了凤欢笑怀里。
凤欢笑抱着鬼鸟，好似在怀中揣了个暖炉，一会儿便烘得他睡眼迷离，眼瞧着车轮滚滚，不知还要摇上多久才能到得了地方，便裹着皮袄，缩在轿厢里合眼睡去。
贺武被圈在凤欢笑怀中，一动不动，可他的一颗恶鬼心，早就不知道翻腾了几回，一时担心凤欢笑再窥探出他别的什么秘密，一时又担心凤欢笑怕惹他不悦，再不敢如此看着他，一点小心思，翻过来调过去，不知怎样才好。
马车在雪原上摇摇晃晃了一整日，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合江县县城。
县城里静悄悄的，街上空无一人，两旁的房檐下零星挂着纸灯，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住在里面。
二人坐着马车，在县城中兜了一圈，除了贩售生活必须品的几个油米面店还开着条木门板大小的缝隙，隐隐约约能瞧见有人守在店铺里头，其他的地方，连个活人都难寻见，哪里能看得出这曾是个万户县的繁荣模样。
凤欢笑本想在县中寻个客栈住下，不成想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别说是客栈了，连个能投宿的人家都没有找到，只得直奔县衙门而去。
车把式将二人拉倒县衙门口，结算过车钱，便要冒着雪连夜往回赶。
凤欢笑瞧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合江县的县衙门坐北朝南，有大门三间，皆是杉木打造，门上刷朱漆，绘有花鸟松竹，栩栩如生。
门外立着一面堂鼓，鼓锤子被藏在了架子后头，瞧这鼓面的色泽，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击打过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