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小红来到她家。
小红的母亲张氏从屋内走出,头上用布条盘着长发,一根磨得光滑的枯树枝插在发髻上。
粗布麻衣着在身上,手里端个木盆,看样子刚清理完里屋。
迎头撞见黎小田他们,将木盆放入厨房后便让大家一起进屋说事,随即关上了大门。
张氏先打开了话匣子,“我猜你们一定想知道今年来村里的官兵是谁。”
张氏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又接着道,“今日来村里的官兵,我之前在隔壁村见过。
踢人的那人叫王富贵,是隔壁村里的老赖,家家户户都怕他,平日里经常欺负村里人。
他们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后来听说他爹认识了一个什么大人物,一家人早在几年前就离开了村里。
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曾想原来当了官兵。”
“婶婶,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呢?”黎小田反问道。
“今日你家的情况我们也看到了,当时迫于无奈,我们不敢说公道话。
这个世道,就不是我们穷人能说得上话的地方。我们只能先自保。”
“我们也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原本的确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想趟这浑水。
但那日小红病重,你们不顾危险,把小红当自己的亲人,送医途中还差点丢了性命,这个恩情我们不能不报。
我们心里一直记着你家的恩德。”张氏说罢跪了下来,
“若不是你们,我们哪里还有现在的安生日子,只是能力低微,能自保都是用了全力。”
张氏哭哭啼啼,句句都是底层人的无奈。
黎大牛拉起张氏,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婶婶,我们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世道,穷苦人得不到上天的怜爱。”
黎大牛是个极感性的人,热忱,心善。即使你伤害了他,只要是有苦衷迫不得已,他都会原谅你。
张氏擦去眼泪,和黎小田他们又聊了聊这几年的不容易。
是啊,恰逢荒年,又有几户农家人的日子好过的。能够夹缝中生存下去已是幸运,活着就是希望。
黎小田无奈的看向窗外,星光照亮了白沙村,月光洒落在山上,洒落在家家户户的小院里。
抬头遥望山头,黑影婆娑,光线忽明忽暗,似有一声声哀嚎从山里穿透而来,似乎在求救。心口一抽,仿佛有种感应,说不清道不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小镇的安宁,白色的光芒铺展开来,以太阳为中心,形成一个光圈,笼罩在白沙村,天边的云彩探出毛茸茸的脑袋,静静地观望地面上的一切。
黎小田和黎大牛牵着老五的手,背着二姐提前准备好的干粮,走在前往太平镇的路上~~~
每次出门都让大哥相陪,太耽误事了。得想个方法,自己一人也能安全去镇里办事。最大的问题莫过于野兽突袭,只要解决这个问题,日后便可单独去镇里。
毒药,第一次从黎小田的脑海中蹦出。
只要合理利用,那么毒药也可以是救命药。
黎小田自顾自的思索着,遇上特殊情况拔腿就跑,用毒拖延住野兽也未尝不可。
三人自寅时(古代寅时对应现代凌晨3点到5点)就从白沙村出发,从白沙村到太平镇步行的话大约需2个时辰,按照这个进度,几人可在巳时(古代巳时对应现在上午9点到11点)到达高佬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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