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默曦费尽全力将凤无期从水中救起,上岸的瞬间,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浸湿的衣物如冰窖般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彻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毛孔直钻心底,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她心里清楚,皇宫规矩严苛,不能随意走动,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人救治凤无期。

此刻,她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坚定,一边时刻留意着周围是否有巡逻的侍卫,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的办法。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引领自己入宫的宫女或许能帮上忙。

她强忍着寒冷与身体的不适,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朝着宫殿的一侧走去,一路上极力避开那些可能会阻拦她的侍卫和太监。每走一步,她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生怕稍有不慎违反了皇宫的规矩,从而耽误了救治凤无期的时机。好在没过多久,她便发现那位引路宫女正神色慌张地在不远处四处张望,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独孤默曦快步上前,宫女瞧见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她,脸上瞬间闪过惊讶与担忧的神情,眼中满是急切。还没等宫女开口询问,独孤默曦便气喘吁吁、急促地说道:“姑姑,求您帮个忙!池塘边有人落水昏迷了,情况危急,快找人救救他,一刻都耽搁不得了!” 宫女被她焦急的模样深深感染,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她心里明白,人命关天,刻不容缓,可看着独孤默曦冻得瑟瑟发抖、全身湿透的样子,又实在担心她会受寒生病。

犹豫片刻后,宫女迅速做出决定,她一把拉住独孤默曦的手,诚恳地说道:“独孤小姐,您先随我去换身干爽的衣衫,可千万别着凉了。” 说罢,便拉着独孤默曦快步朝着一间偏殿走去。一路上,宫女还不忘对迎面走来的两个随行宫女高声吩咐道:“你们俩,速速前往池塘边,查看是否有人落水。要是真有人落水,赶紧找人把人救上来,随后立刻去请太医!” 那两个宫女领命后,匆匆朝着池塘边而去。

到了偏殿,宫女手脚麻利地找来干爽的衣物,焦急地催促独孤默曦赶紧换上:“小姐,快些换上,别冻坏了身子。” 独孤默曦心中虽然万分焦急,满心挂念着凤无期的安危,但也深知宫女是一片好心,便迅速换好了衣衫。换好衣服后,独孤默曦转身就想往池塘边跑,宫女赶忙一把拉住她,劝慰道:“小姐,您先别急,他们肯定能把人救上来的,咱们就在这儿稍等片刻,等消息传来。”

另一边,凌飞雪远远瞧见独孤默曦离去的背影,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窃喜,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和随身的婢女小碎步快速来到凤无期身旁。先是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边的动静后,才压低声音,缓缓对婢女小玉说道:“你,去看看这三皇子死了没。” 小玉面露犹豫之色,可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凤无期,俯下身子将手指轻轻探向凤无期的鼻下,随后回头,小声对凌飞雪说道:“小姐,还有气。” 凌飞雪听后,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本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这被救上岸的凤无期是否还活着,没料到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太监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凌飞雪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凤无期脸上,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她细细打量着凤无期的面容,暗自感叹:这三皇子虽然在宫中不受宠,没什么权势地位,可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便此刻昏迷不醒,也难掩与生俱来的那股贵气。她的心思开始飞速运转,心想凤无期把我当成救命恩人,这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身为皇子,说不定日后能派上大用场,在这暗流涌动、处处充满权谋争斗的皇宫之中,多一个助力总归是好的。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有个皇子作为自己的后盾,无疑是为自己的前程增添了一份有力的保障。

就在这时, 凌飞雪瞥了一眼小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低声呵斥道:“慌什么,没看到三皇子落水昏迷了吗?” 小玉吓得赶紧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小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凌飞雪正想着如何回应,三皇子凤无期的随身太监心急如焚地找了过来。一看到凌飞雪,随身太监先是急忙单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礼,额头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说道:“相府三小姐,小的给您请安了。” 行完礼后,他迅速站起身,满脸焦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皇子他…… 他怎么会这样?” 凌飞雪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还没等她理清思绪,话就已经冲口而出:“我…… 我刚把他救上来,他落水后就昏迷了,你们赶紧帮忙把他抬回去救治!”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心中暗自懊悔,可话已说出,再也无法收回。太监们一看是相府三小姐,心里清楚她身份尊贵,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相互对视一眼后,赶忙小心翼翼地将凤无期抬起。

前往凤无期寝宫的道路上,凌飞雪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恰似一朵绽放在寒夜中的牡丹,娇艳却又透着丝丝寒意。她紧紧跟随着抬着凤无期的众人,眉头微微蹙起,那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凝聚着她精心伪装的无尽担忧。脸上写满关切,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你们可得千万小心,千万别磕碰到三皇子,他如今这状况,实在是经不起一点折腾。” 说话间,她缓缓伸出手,那姿态宛如要去搀扶自己最为珍视的人,然而那纤细的手指,在距离凤无期担架不过一寸之遥时,却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生怕沾上半点真实的关心。她的眼神里,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就像一个狡黠的猎手,为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而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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