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王上想与臣下如何交易?”
秦炎十分好奇,弘农王除了一个虚名,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拿出来交易的。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将军屏退左右。”
秦炎点头,挥手让外面守护的侍卫全都离去。
崔琰见状,也想要转身告辞离去,不料被刘辩叫住。
“季珪先生还请留步,并非我不相信焱升的为人,只是既然是交易,自然需要有个见证人,先生深明大义,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崔琰将目光看向秦炎,见他也点头同意,这才止步,留了下来。
“我知将军胸藏大志,如今气象已成,小王想用这大汉江山,换将军一句承诺。”
此言一出,崔琰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不出话。
“王上这是何意?”
秦炎不明白,这弘农王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想要劝刘协禅位给他,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我在位不足半年就被废黜,已经是皇室之耻。而后又借袁绍之手,重登皇位,虽然是身不由己,却是徒增笑料,让皇室威严扫地。”
“自我在雒阳继位,从此伴随左右的只有桎梏,被何后操控,被袁绍挟制,如今终于解脱,邺城也好,许都也罢,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始终都是囚禁在笼中的鸟雀。”
说到这里,刘辩的眼眶变得湿润,对自己前半生的生活极为痛恨。
“皇弟在许都,应该也是如此,与我一样,都是诸侯手中的笼中雀。”
“自我而起,汉室名存实亡,既然皇弟也无法挽救,那反倒不如真亡在我的手中!”
刘辩眼中逐渐升起一股疯狂,一种近乎毁灭自身的疯狂。
“我好像听懂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若是你不愿前往许都,还有其他去处,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或是在我的辖地内寻一处定居下来,也能富足度过余生。”
秦炎隐隐猜测到刘辩的想法,感觉这种想法太过癫狂。
“天下虽大,却再无我容身之地,如今的我,便如一盘美味的珍馐,即便你不动筷夹起,难免不会有旁人垂涎。”
“这种生活,我已经厌倦了。”
刘辩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眼中充满渴望,是想要冲破牢笼,对自由的渴望。
“王上何至于此啊!”
崔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对自己不能拯救汉室江山感到惭愧,对不能解救刘辩也充满愧疚。
“我此生无一子嗣,只求日后焱升能够保留皇弟一丝血脉,延续家族香火。”
刘辩看着秦炎,见他沉思之后终于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王上所言,臣下谨记,必不负所托。”
“今日我二人都给出承诺,季珪先生已经见证。”
刘辩开怀大笑,身上没有了枷锁,感到浑身舒畅。
秦炎见此,与崔琰告辞离去。
刘辩的疯狂他都不曾想到,更何况一心想着汉室的崔琰,此刻还有些震惊。
“主公,弘农王当真要倾覆汉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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