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嗷呜! 老子不干了!

苏陌:你试试,你可以试试!你敢不干,我就敢不给盛淮安那厮送秘制特效药!小样,你一个背叛老娘的人,哦,不,你一个背叛老娘的猫,老娘拿捏不了你?

老六:!!!嘤嘤嘤,首领大人!

*

因昨天夜里用了炭盆不舒服,今天这屋里只在窗下放了一个炭盆。

天快黑时,大悲庵的住持净慈师太带着两个年龄略大的尼姑,来拜见将军夫人,屋里点燃了一盏油灯,油灯昏黄,只能照亮方圆一丈之内。

净慈师太先是给苏陌讲了几个佛经里的故事,无非是些六道轮回、因果报应、劝人向善,尤其应该多做法事的一些小故事。

几人都盘腿坐在屋子里中央,师太看苏陌听的兴致不高,很有眼色的暂停,然后捻动手里长长的菩提佛珠,带着两个尼姑,低低的开始诵经。

室内昏暗,一灯如豆,念经的声音低低的,嗡嗡的,苏陌听着听着,脑袋一歪,靠在跪坐在旁边的青竹身上,睡着了。

青竹示意师太们停下念经,摆摆手。

净慈师太带着两个尼姑,悄悄的退了出去。

三月送师太们出去后,回身掩了门,和青竹把夫人扶到床上,脱了外衣,盖好被子放下帐子。

俩人在屋里靠门口的地方打了地铺, 轮流值夜 。

昨天到今天,大家都很累。

后半夜, 苏陌起夜,听着青竹均匀的呼吸声,闪回空间,换了家常夜用版卫生巾, 进入新搭建的 一室一厅里,一猫一猴睡在小客厅,她睡在小卧室,四仰八叉的躺下睡觉。

苏陌在空间里休息的好,翌日,她早早就醒来回到了床上,听到青竹起床的声音,她坐起,掀开帐子。

青竹和三月赶紧送来热水让夫人洗漱,照例简单挽了发髻,苏陌走出院子。

二月的凌晨,建在郊外农田中的大悲庵,空气清冷而又隐隐飘着香气,是外面熬煮热粥的香气。

苏陌喝了一碗白粥,扶着青竹在后院散步。

顺着后门走出去,外面是一小块菜地,菜地再往前,则是农田,农田里,稀稀落落的小麦苗只有半尺高,时不时的裸露出片片贫瘠的土壤。

今年冬日里雪下的太多,再怎么耐冻的小麦,也被冻死了不少,苏陌不懂农业,但是站在农田里看,总觉得这种麦子,产量不会太高。

她空间里倒是有高产的土豆红薯种子,但是,她没有田地和庄子,去哪里种这些东西?

顺着农田走了一小会儿,看了太多半死不活的小麦苗,有点影响心情,苏陌站住,问青竹:“青竹,你说我要是在这附近置办个庄子,需要多少银子?”

青竹躬身:“回夫人,奴婢不知。要不,问问这里的师太们?”

苏陌举起手阻止:“不用,你去找阿圆,让她打听一下。”她笑道:“若是有人卖温泉庄子,那是最好,明年冬日里,咱们也有地方去过冬了。”

空间里那么多银子,买个温泉山庄,不算太奢侈吧?

若是隔两日能泡个温泉,会不会就不会怕冷了?顺便在温泉庄子里种些土豆,冬季种些新鲜蔬菜,嗯,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只是,若是将来将军府待不下去要跑路,这个庄子带不走,有点麻烦。

不过,想想空间里那么多的银钱,别说是花一点,便是扔一部分,又如何?

苏陌财大气粗的想了想,脸上是掩饰不在的笑容。

什么样的日子,只要有钱就有地气,就会很快乐! 真的!

青竹:“待会奴婢就去找阿圆,说起来,国公府在这里是有温泉庄子的,听闻老太爷在这里住了近十年,应该庄子不会太小吧,若是太小,岂不是委屈了老太爷?”

青竹觉得,夫人若只是单单想去温泉庄子上住,国公府的庄子,能不让夫人住?将军可算得上是国公府里这一辈最有出息的人了,夫人又这么的,嗯, 彪悍,借住国公府的温泉庄子,谁好意思阻拦?!

苏陌笑:“说起国公府,好多天没有听到那边的糟心事了,不知那位柳贵妾,如今可怎么样了。”

青竹倒是听说过一些,她看看左右无人,有点迟疑了一下,虽然有点像是嚼舌根,但是夫人问了,她还是说了出来:“奴婢听说,那边长房大少夫人,已经不管家了,如今是柳姨娘帮着国公夫人在管着国公府呢,大少夫人闹着要回娘家,闹了好多次,都被国公夫人拦住了。”

苏陌远眺东边,橘红色越来越亮,太阳隐隐升起。

“老夫人让柳臻儿去了长房,难道不仅仅只想做个贵妾? 但是,世子夫人都嫁进盛家十多年了, 莫氏应该不会那么无能吧?连个柳臻儿都斗不过?这十年的世子夫人,岂不白当了?她有子有女,又有嫁妆,要我说,国公府有什么可管的,不管反而省心。”

只过自己的小日子,它不香吗?

从莫氏身上,忽然的,就想到了原身唯一的挚友庆安郡主。

原身记忆中,庆安郡主的夫君似乎小妾通房十几个,而且,庆安郡主成亲两年了,还没有子嗣,那日子,应该比莫氏更艰难吧?

无端的,一阵酸楚。

苏陌现在很能理解原身的这种情绪,不再像刚穿越时那么的排斥。

说起来,原身五岁那年被于氏偷偷带出去,于氏是个无耻的母亲,带着五岁的小女儿,去了百花楼。

百花楼是什么地方?相传二十多年前,最初的百花楼真的只是一个卖花的花坊。

如今的百花楼,北院是戏园子,南院则豢养了许多清秀俊美的伶人,寻常人进不去, 只招待达官贵客, 以唱戏为名,行脏污之事,是个荫蔽的青楼。

于氏把女儿带到这么个腌臜地方,老太君震怒,当天就罚了于氏。

因于氏对亲生女儿恶意太过于明显,老太君实在不放心,她老人家一手把原身带大,怎么能容许有人害原身?

于时,老太君用了最笨的办法:

先是给原身请了好几个老师,琴棋书画什么的,一天的课程安排的满满的,把原身拘在留园,轻易不许原身离开留园半步;

二来,但凡出门赴宴,甚至入宫,都带着原身。

当时的皇后谢氏,是老太君的侄女,皇后经常请老太君进宫说话,老太君进宫便会带着原身。

庆安郡主的母亲福安长公主,也经常带着郡主进宫陪着太后说话,大人们说话,很多都不能让小孩子们听,所以,两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便经常在宫里相遇,时间长了,两个都很有才华,又很孤独的贵小姐, 成了要好的朋友。

说起来,原身活到十六岁,和庆安郡主认识近十年,这份情谊,到底是不好割舍的。

苏陌心里有点难受,每次有意无意的想到庆安郡主薛凝儿,心里都非常的难受。

不过,她倒是越来越理解原身的这种情绪了,想想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黑猫老六,便是如今把盛淮安当做它心中第一人,苏陌还不是、舍不得不要它?

将心比心,她开始理解原身对薛凝儿的这种纠结的情分。

*

庵堂门口,能浪费一天时间来排队领取几个铜钱的,除了闲汉、老妇,多了许多十岁以下的幼童,罗松心里不安,怕会引来拐子,便安排几个小厮,轮流的在四周巡逻,他自己一大早的也来到这边转悠。

听到那边有闲汉们在聊天,他站着听了一会儿,稍稍一愣:他们说的,昨日那个被独眼一直盯着的老乞丐婆,被杀了?

他转身匆匆去找孟青,若是乞丐婆被杀,那个独眼应该脱不了干系。

孟青远远的跟着夫人,在后面菜地那边散步,罗松跑过来,低声讲了昨日的事,最后问:“孟哥,您看这事要不要去衙门里说一下?”

孟青想了想,示意三月:“你去庵堂门口守着,我和青竹在这里。”

三月应了,去了庵堂大门口。

孟青走近几步,禀报:“夫人! 昨日在路边遇到的尸体是从咱们这里领了粥和铜钱后,离开时被人杀害的,罗松觉得有个人非常可疑,夫人 要不要听听?”

苏陌有点吃惊,怎么又扯上昨日路边 那具尸体了?

罗松先是躬身行礼,然后口齿伶俐的讲述:

“夫人, 小的昨日留意的来领铜钱的队伍里,有个一只眼的汉子,似乎身上有功夫,小的就特意多了个心眼,一直盯着他,小人发现那人昨日看那个老乞丐婆时,就像是看刻骨的仇人,小的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谁知刚才,听到庵堂门口闲汉们扯闲篇,才知道昨日那个乞丐婆死了。”

罗松鼓起勇气也不敢看夫人,眼睛瞄着地面:“小的觉得,那个一只眼的汉子,很可疑。”

苏陌皱眉,她一点都不想扯到人命案子里 :“京兆府的人来庵堂问了吗?”

“没有。”一个乞丐婆,京兆府不会办案这么积极,便是死了,也就死了。

苏陌不知道,大家都在忙着追查那些西戎刺客呢,镇子上军巡营四处搜捕,也就是不好打扰百姓们敬神,要不早就挨家挨户的搜查了。

谁乐意去管一个乞丐婆的死?

罗松:“刚才听外面的人说,那个乞丐婆是喝了粥,从咱们这里领了几个铜钱,买了馒头后回去的路上被杀的,应该是没有苦主,所以,衙门也没人来这边问。”

苏陌心里烦,一大早的,听这些:“官府都不管,咱们也不要多事,那人死的地方,离着大悲庵有三里地,那个独眼是不是凶手,咱们也没有一丁点的证据,凭着心里的猜测招惹一个有功夫的闲汉,划不来。 ”

她又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天天的招惹杀手刺客和好汉们,她只是针对苏瑶玉和于氏俩人!

“凡事有官府,咱们只管做法事,做完了就赶紧回京都,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她还急着去百花楼恶心于氏,过几天,她还要下帖子请江成宇出来吃饭,嗯,她每一步,都是冲着于氏和苏瑶玉,没必要招惹其他的人和事。

孟青几人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得留心,孟青吩咐罗松:“你这几天就在庵堂门口盯着,我会传信让府里再来几个小厮,若是那人再出现,派人暗中跟着,这几天庵堂门口的闲人多,看好别再出事就行。”

罗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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