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会偷奸耍滑,失职于巡妖?
虎妖到底从何而来?
而且这新县令似乎来得也太快了,王阎甚至都没什么时间捉妖就进了监牢。
其实县里的许多人都或多或少都替王阎感到冤屈,只不过因为那青石村死伤太过惨重,惨重到许多想为他开罪求情的人都沉默了。
事已至此,许多人觉得王阎之死倒也算告慰青石村死伤乡民了。
可是路尘如今深陷其中,他得搞明白前因后果,之所以要将王阎摄到此地询问,就是要了解其中内情。
似是因为路尘提及到了令王阎痛苦不堪的事情,他此刻的魂躯竟然隐隐有种要崩坏的样子。
路尘连忙过去扶他,稳住了他的心神,接着又伸手一挥,一张桌子和两个板凳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这桌子板凳非是实物,只有身在此地的人才能触碰到。
王阎苦笑一声,缓缓地坐下,与路尘说起了不为人知的隐秘。
“我一生未曾娶妻生子,对那家族延续之事并不在意,人到中年也只是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说到朋友二字的时候,路尘注意到王阎的语气似乎加的很重。
“可也正是因为朋友,使我落到如今的田地。”
“前段时间我照常在县附近巡妖,查探是否有妖物气息,途径青石山时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去山里探查一番。”
“青石山,是我村子旁边的那座山?”
“对,其实那青石山我已探查了很多遍,知道那里根本没有妖物。可我就是想去,也不知上天眷顾还是怎么回事,这次我竟然发现了一处密洞!”
“那洞里灵气极为浓郁,是个修炼的宝地!”
“于是我便常常去那里修炼,修为进步不少。
县里范家的范昌富是我好友,见我修为有增,便约我饮酒将我灌醉,从我这里得知了那密洞一事。”
“本来我倒是对此并不在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修炼就是了。”
“可是不久后就发生你那青石村祸事,没过两天我就因失职被下放监牢。本来想着托人将我从监牢里捞出,起码先把案子解决了再作论处。”
“没想到入了监牢的当天晚上,范家父子就来看望我,我本想托请他捞我,谁知他竟在饭菜里下了酥骨毒,令我再无法动弹丝毫,只得等死。”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一手谋划,想必他已经上下打点好,这才敢对我下毒手。我心有不甘可是又毫无办法,本来就孤身一人,连消息都带不出去。”
“酥骨毒?他不怕有人事后查出来你被下毒了吗?”
“那酥骨毒是毒不错,可也是对待重大罪犯的惩罚,尤其是像我这种修炼之人,后面可以用防备犯人反抗为由解释过去。”
那王阎此时脸上已经满是痛苦无奈,眉毛皱成了一团,良久之后终又苦叹一声。
听完王阎的倾诉,路尘内心大震,竟然有如此歹毒之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坑害这么多无辜人命?!
范昌富?他的儿子似乎就叫范书民。
这王阎所说不像作假,死了的人还做什么假?看来他也是这虎妖作乱事件中的受害者。
“王大人,方才我所说将您复活并非空话,只是需您相助。
我知您是修炼之人,所以想请你传我修炼法门。”
王阎一听路尘尚未修炼过,不解地问道:
“路小子你有这种摄魂的能力难道还不曾修炼过,能够触碰到神魂起码也得是筑基以后啊。”
“路尘确实不曾修炼过。”
王阎虽知法不可轻传,可是自己都死了在乎这些干嘛,况且路尘还应了自己复生一事,他也没必要骗自己一个死人啊。
考虑了片刻,王阎便应了下来。
见王阎答应,路尘此时内心下定了决心,他缓缓起身向王阎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
“大人如今传我修炼法门,待我修成,定要翻了这案子!”
“一为青石村死伤老小讨债!”
“二为我亲人报仇!”
“三为替大人昭雪!”
“四为我自己求活!”
见路尘如此说道,王阎不禁内心大动,带着颤音地说道
“好!好!好!有你这番言论,纵是再死一次我也要助你!”
“我现在就传你修炼法门!”
“稍等,王大人莫急。”
那王阎本都激动起来,正欲传路尘道法,可却被路尘拦了下来。
路尘此刻只是微微一笑,双手一挥。
混沌黑暗的世界突然金光大放!
漫天金光宝卷骤现!
透过这漫天宝卷你似乎能看到那纷扰红尘,爱恨纠葛;看到那日月流转,山川壮丽;看到那万物生灵,生生不息。
“卷来。”
随着路尘的一声呼唤,漫天宝卷凝聚如河流一般,然后缓缓流淌到路尘的手上,最终汇聚成一页薄薄的纸卷,细看过去似乎没有厚度,但又可以分化万千。
王阎已经被这幅景象惊的完全呆住,连路尘将宝卷递给他都没意识到。
“王大人?”
“这是?”王阎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
“王大人只需把所学所历写在这上面即可,到时我自然会知晓”
“写在这上面?怎么写?笔呢?”
“你就是笔。”
王阎都被路尘绕晕了,不过在接到宝卷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
他就是笔,他要写的是他自己,只要心念所动,宝卷上自会浮现他的人生。
然后他便开始“写”了。
路尘望着他专注的模样,脑海不自觉中浮现出一句话:
金光宝卷,万物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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