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向我。
等于扑向空气。
我刚刚嘚瑟,对方开始击碎花瓣,并把那些慢慢飘落的花瓣塞进自己嘴里,贴到自己脸上。
回头查看的时候,他已然成为了花瓣人,无法辨认。
而地上的影子,已经稀稀疏疏,如果再耽搁,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继续,扑向我。
对于角落,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记住地上的制服和血渍。
为了保命,我抓住最后一片飘零的花瓣,使出全身的力气,跳跃到墙角。
这里全部是苔藓。
滑而潮湿。
但是,这里仿佛不讲武德。
花瓣人,瞬间点燃了苔藓。
于是,那火焰,从墙角,开始以无法预估的速度,追赶着我。
我跑。
用力跑。
到苔藓的尽头,如果还想不到办法,就完蛋了。
喵……
那只大橘猫居然还在那里。
“过来!给老子过来!近一点!”
这么一喊,它居然跑远了。
“我有棒棒糖,你看嘛,还是薄荷味,骗你是小狗。”
我换了个方法。
咦,这大橘猫,硬话不行,软话倒是立即回了头。
喵……
它凑近苔藓嗅了嗅。
“别动,我来啦!”
毕竟是苔藓,所以当我算好临界点的时候,双脚踩地,极大发力,难免滑飞出去。
如果按照设想,我已经跳到了猫咪的后背,但是并没有,我落进了它的前脚掌下。
它似乎烫了一下,立即抬腿。
“哎呀,踩到我了。”
我没时间哀嚎,直接腾挪换位,几个翻转,顺利回到了猫耳。
扑向“我”。
这一次,花瓣人,等于扑向了猫咪。
我还在大口喘气,只见猫咪借用墙边的杂物,三下五除二,上了围墙,轻而易举,甩掉了对方。
安静了。
俯身一看。
那花瓣人,一头砸在石头上,半跪姿态,额头鲜血直流,没了动静。
“大佬爹,大佬爹!”
我发出指令,猫咪飞檐走壁,寻找着目标。
它时而加速,时而爬树,时而踮起脚尖,望城欢叫。
如同我的向导。
“大佬爹!”
要不是我看到一片树叶掉落,想起自己是一份影子,我估计已经沉迷于这大城市的美景之中。
猫咪来到屋顶,停下,面前是羊角。
我紧张到差点暴露。
“那边,那个屋顶。”
猫咪绕了半个圈,来到对面,一个溜溜球。
“那边,那个马车。”
喵……
猫咪舔了舔舌头。
我的承诺尚未兑现,猫薄荷,确实没有。
看来只能行使暴力。
如果它不服从,就把它胡须,全部拔掉。
天,我怎么开始这么暴力了。
结果……
趁我一秒钟的迟疑,猫咪开始舔我的手。
津津有味。
“那边,那个马车,跟上。”
空空如也。
除了大佬爹身上撕裂下来的衣服碎片。
四匹马,像亡命之徒,往前奔袭。
我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于是陷入了绝望。
尽管大佬爹负责引开,但是我的承诺是“圆满完成”。
他倘若遭遇危险,那么“圆满”就不成立。
我瘫倒在马车厢里面。
喵……
“别叫了,烦不烦。”
喵……
随着第二声猫叫,声音有远去的迹象。
而我,正盯着天花板,注意到猫咪的时候,它已经跳下了马车。
不仅如此,还目送我离去,仿佛我应该,跟着它走才对。
我把眼睛拿回来。
至于天花板,上面写着简单两个字:救命!!!
两个字后面是连着三个惊叹号。
“大佬爹?”
我起身,来到前面驾驶位。
四匹马立即停止奔跑,我还没站稳,就摔落出去。
不要。
暴露了。
我在地上拼命用手遮挡自己的头。
然后发现,地上没了阳光。
太阳,此时已经躲进了乌云之中。
大地,整个都是阴影。
马车停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来到了悬崖。
那悬空吊着的人,正是大佬爹。
麻绳绑住他双手,然后连接到悬崖边的一根大木桩,另一端,固定在地面,而临近地面的地方,有火堆。
木桩四十五度,伸出悬崖,下面有其它木桩支撑。
麻绳跟地面呈三十度。
两者在木桩顶端交汇。
刚刚观察完毕……
歘!
火堆燃起来。
她,拿着火把,走过来。
我说是她,因为她穿着女仆装,第一印象,难免是她。
但是我知道,她不过是原子人。
因为那张脸,再熟悉不过,跟我一模一样。
“你叫阿烈?不不不,你是原子人十七号?”
静默。
我做出一个奔跑的姿势,打算去扑灭大火。
但是她同样做出一个扔掉火把的动作,因为刚才只是点燃了外圈,尚未直接烧到麻绳的位置。
“好好好,我不动,你说,你要干嘛?”
她没有回答,而是指向昏睡过去,满脸伤痕的大佬爹,哈哈大笑。
“你有病吧?那是大佬爹,大佬爹,明白吗?赶紧灭火!”
我一说完,就有点后悔,毕竟是她点的火,我不该大声呵斥。
“你是阿烈?”她终于询问道。
我点点头。
“你是阿烈,我也是阿烈,我们都来自鲸落湾。”她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比刚才更重了一些。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姑娘,你看你,太干净了,身娇肉贵,你从没离开过鲸落湾吧,连房间都没有?”
“哈哈哈,没有允许,怎么可以呢?”她说完止住笑声,看向我。
“我风筝中间是什么?”我必须确认一番。
“金鱼。”她毫不犹豫。
“我最喜欢翻看什么故事?”我开始着急。
“大灰狼。”她平平静静。
“还有,那个,我毕生追求是什么?”我偏不信了。
“拯救那个罪人。”她指过去。
“哈哈哈,搞错了,我毕生追求是要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我把鼻子凑到她面前,两个鼻子如出一辙。
“是么?成为人……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人给你承诺了吗?”她鼻子快顶到我了。
我才想起来,刚才心腹已经答应我的话。
“你刚才说大佬爹是罪人?”我发现外圈的火迟早烧到内圈。
“他杀了心腹。”她把火把从左手跳到右手。
心腹说要照应我们办案,结果至今尚未出现。
“放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据理力争。
“你看看他腰间是什么?”
我走到悬崖,发现大佬爹有一个独角,之前心腹手里那个,并且上面全是血。
“大佬爹?大佬爹?”我喊了两声。
他手指在动。
她却递过来一个弹弓。
不管那么多了,我接过弹弓,捡起石头,开始弹射。
“还说你关心他,选那么大石头,看着都痛。”她挖苦我。
“要么帮忙,要么闭嘴。”我在发射第四个的时候,击中了大佬爹的额头。
他慢慢苏醒。
“你要是击不中,我也不会。你要是第四次击中,我也一样。”她说话仿佛自带微笑。
“大佬爹?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她说你杀了心腹,她在撒谎,对不对?”我嘶声力竭。
大佬爹一只眼睛从眉毛流下血来,只能不断眨,然后终于还是点点头。
我跪下来。
“他杀了心腹,他犯了死罪,我来执行。”她凑到我耳边,慢慢说道。
绝望中,添加了几分煎熬。
因为她长相,跟我一样,但是却完全做出不同的反应和决定。
“你如果是阿烈,你不会这么做。”我抬头看她的时候看到了乌云,立即提醒我,这是在精神世界。
但是我好奇,为何她如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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