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修车行以前的员工还在吗?对于老员工的去留我很在意。一方面怕接手后无人可用,又得四处找人。另一方面老员工对场地轻车熟路用着也方便。

陆总对老员工还是够意思,现在南部车行关门,虽然其他车行人员配置也够,可陆总还是把愿意留下来员工安排在其它的车行。只要我们开业我有信心让他们回来。相信陆总也不会反对。

那就好,员工问题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择楷,不用担心。一切等明天和陆哥签了买卖合同修车行马上就能开始营业,我好像看到大把的money向我迎面飞来。太爽了!不行、不行、我得喝杯酒压压这份躁动的心情。

哈哈,躁动的可不止你一人。我们用的可是1L的大酒杯,廖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爽快的用手抹去嘴角溢出的啤酒沫,看来也是个洒脱之人。

剩下交谈的无非是一些接手后的琐事至于我往后的工作安排?廖哥只是笑着说,你是我兄弟俩的就负责办公室喝茶,月底数数钱。

说白了就是拿钱不干事,苦活累活他们全包。对很多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生活方式,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现在不行,一方面我的对手是牧斯未来怎能仅限于此,另一方面大把的空闲时间能把我逼疯。

廖哥,我们说好共同努力干出一番事业。现在我什么都不干肯定不行,看着你们忙碌自己拿着茶杯喝茶?夏天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别说你们没意见,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择楷,修车行里都是累活脏活,像你细皮嫩肉只适合做体面的工作。廖哥伸出双手自嘲的说道:你看看我这双手,满手的油渍看着人反胃。但这就是十年如一日的与修车打交道留给我的证明。即使我怎样清洗都清洗不掉,吃饭时在孩子面前我都不好意思拿馒头,就怕孩子来一句:爸爸,你忘了饭前要洗手。

我......

我张了张口确什么也说不出口,我是想做一个参与者,但也不愿自己如廖哥一样满手油渍。这样一双手我还能坦然的牵起苏紫的手?恐怕不能吧!

择楷,你也不用有负担,我倒是觉得你会是我们三个最有用的一个人。廖凯知道我如此着急的想要投入工作无非是想把自己扔进忙碌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为自己想到好的办法替我解了困扰得意的显摆。

做什么?

洗车部,你以前也干过。择楷,现在女人当道,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富家千金、小富婆、二奶、三奶那个不喜欢你这种帅哥,他们钱多又好挣。你只要往洗车机旁一站随便摆几个POSS肯定生意火爆。指不定哪一天就像童话故事的灰姑娘,被那家富家千金看上,从此嫁入豪门......

闭嘴吧!我打断了廖凯接下来的意淫,前面说的还靠谱点,后面扯的什么鬼?

被廖凯这么一说,廖哥看着我上下打量我,慢慢的两眼开始泛光。好像我已是案板上呆在的羔羊。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凯果然说的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择楷:就你这形象洗车再适合不过,稍后我们再对你包装包装,我敢保证洗车的小妞肯定从四面八方赶来。

洗车也算不错的选择,忙碌又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太狼狈。只是难道你们没听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到时候生意惨淡别赖我。

有你肯定惨淡不了,而且我相信你是我们三个最创收的,不信我们打赌。

没劲!

择楷,那以后洗车部交给你,没问题吧?廖哥试探性问道。

我尽力。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来喝酒,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明天的东风。

cheers!

干杯!

酒喝到一半我突然想起廖凯曾说过陆哥借的高利贷一天的利息一万五,此刻我们再此庆祝浪费一天时间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可陆哥就得多掏一天的利息。一万五可不是小数目普通老百信一年也不一定能够攒下。能替陆哥省还是省下的好。

凯子、廖哥今晚还是先别庆祝。我想今晚就把修车行拿下,免得夜长梦多也为陆哥省下一天的利息。

择楷说的对,庆祝留到开业更有意义。廖凯附和着说。

我没意见。那我现在联系陆总。

廖哥拿起电话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给陆哥打电话过去,隔着很远我只能看到廖哥不停在说着什么,至于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很快廖哥挂了电话走回来对我们说:他在附近城中村一个叫衡山宾馆的地方,他现在不方便露面,等我们到了打电话他再接我们。

我们打车去了廖哥说的城中村,怎么也找不衡山宾馆这个地方,向路人打听也没人知道。最后在陆哥的电话指引下在村子里七拐八拐,拐的我头晕总算在街道的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衡山宾馆。

我们准备上楼时,陆哥隔着窗户在楼上叫我们。我仰头一看他却站在衡山宾馆对面另一家叫做悦来客栈的三楼窗口处,隔窗户刚好看到我们。看来陆哥最近如惊弓之鸟,就连身边的人都开始防范。

我们走进悦来客栈,大概是背阴的关系,楼梯口因长时间照不到阳光散发着阵阵腐臭味。记忆里陆哥也算讲究人,怎能住在这样的简陋的地方。

我们敲响了陆哥的房门,意外的是陆哥的妻子开的门,让进我们三个又左右张望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后快速的关上门。我们进屋后陆哥的妻子关了电视带着女儿进了里屋腾开我们谈话的空间。

我的记忆又被拉回到去年的国庆假期,那时他们一家收拾得体的站在修车行的大门口,几乎每个走过的人都会微笑的和他打声招呼,就连大众西北销售经理都要与他客气的讲话。陆哥的女儿嘻嘻和着苏紫一起唱我爱我的家时一脸幸福、又天真浪漫招人喜欢的模样。还有演出散场后他开着新的途昂自豪的告诉我,很快它就属于我。只是这一切都与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哥现在所居住的屋子已经不能用简陋形容大概这样的小招待所每晚只需要三五十块。大人受点苦无所谓,如今就连嘻嘻也跟着陆哥四处躲债。幸好现在是暑假,不然孩子连学恐怕也上不了,为何犯错的是大人是受苦的却是孩子。

陆哥从里屋出来把我的思绪又拉回现实。我看着陆哥我只简单的叫声陆哥,后面却又不知该说什。总不能说好久不见?不合适。最近好吗?你眼瞎了。你不该赌博,又没资格。最后只能选择沉默。

坐吧,都别站着了。陆哥为我们倒好水坐在沙发上从裤兜里取出一包烟递给我们,我们都示意不抽后,他为自己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抽着,狭小的空间里顿时烟雾缭绕,烟味窜到里屋立刻传来嘻嘻的咳嗽声。陆哥把烟掐灭双手不自然的在桌上来回拨弄着打火机。只一年不见陆哥好像突然老了十多岁,早已找不到当时的意气风发留下的只有饱经沧桑的面容和化不开的忧愁。

喝了口茶廖哥率先开口,陆总,听说南部修车行出售,我们三个有接手的打算。廖哥说完又觉得不妥连忙解释兄弟们绝不是想要落井下石。

你们肯接我还要感谢你们。毕竟现在车行已经是烫手的山芋你们肯接手也算是替我解忧,只是突然出手难免有些不舍。陆哥似有追忆的接着说道:

南部车行是我十年前在西安这座城市最早扎根的地方。哎、也罢!如今跟着我也是没落。

陆哥,你打算多钱出售?我打断陆哥的追忆只是不愿看着他继续难受。

55万。当然我们现在谈的是生意,不必考虑人情。如果你们觉得太多我可以再降一些。谈到生意陆哥的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又回到从前生意场上的精明。

陆哥是对的,我们即将谈判的是生意为了表达尊重,接下的称呼也应该改为陆总。陆总,不用降了。55万我们接受。我立刻回到,这也是我们三个之前商量好的。

择楷你......

陆总,现在可以签协议吗?

可以,只是你们不再考虑一下?陆哥不确定的问道。说白了还是性格使然不愿占我们的便宜。

不用考虑了。

廖哥你和陆总负责拟订协议。最好今晚就解决此事。

廖哥和陆哥商量好协议,陆哥的妻子拿来纸笔,草签协议内容又由廖凯外出找到打字复印的地方,一式四份分别签上我们各自的名字,又明确我们三人的出资金额和股份占有比例,然后按上自己的指纹。自此一切书面协议完成只差付完款。南部修车行就将完完全全属于我们。

陆总,是转账给你还是?其实我知道这笔钱一分都到不了陆哥的兜里,却还是想要委婉的表达。

等会有人过来你直接转给他。

也行。

陆哥,我私下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55万全还掉,还差多少?

差的不多大概两万,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陆哥,我跟前还有多余的钱,两万等会我先替你垫上,以后有了还我。对于多余的两万我没有告诉廖凯和廖哥。我不愿负了曾经帮助过我的人,也于心不忍,一个不离不弃的妻子和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接着遭罪。

择楷我.....

陆哥一度有些哽咽说不出话了。

陆哥,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拿得起放得下,过去就让它过去,现在应该往前看一切重头来过。听弟弟一句劝,以后别再沾赌了,好好跟嫂子过日子,别再让嫂子和孩子跟着你提心吊胆了。

我发誓再也不会让她们母女受这样的罪,绝不!

我信你一定可以的。

陆哥很快收拾好情绪,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与对方约好十五分钟后在附近的一家建设银行门口碰面。

陆哥回到里屋和妻子说了些什么后和我们四人一起出门,这次他没有再担心的东张西望,迈着自信的步伐。很好,这是新的开始。

我们到了约定好的建设银行,对方已经到了,四个光头大汉蹲在路灯下抽着烟,特别扎眼,好像想让全世界知道他们是混社会到。旁边的两个面包车上窗户遮的严实应该还藏有人,不过这些我们已经不在意的,我们能来就是为了了结此事。

对方看到我们过来为首的站起来踩灭烟蒂看着陆哥皮笑肉不笑的说:陆总,今天突然想起弟弟肯定是找到钱了?!言外之意今晚如果不给钱恐怕别想顺利离开。

姓赵的,我们也别废话了,把银行卡和借条拿来。自始自终陆哥一直面无表情。

小六,去给陆总拿东西。姓赵的说完,其中一个大汉跑到旁边的面包车上很快拿出银行卡和借条,折回来递给陆哥。

陆哥看着说:借条是我写的。择楷你去给他转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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