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起了一场错漏百出的冒险。猎魔人的容错率有多低,你难道不了解吗?带你来狼学派,是为了让你交流学习,而非送命,”斐茵尼威德微微弯腰,指尖从阿黛拉的下巴抚摸到脸颊、耳朵,“我非常失望。”
银发女孩身形轻盈纤细,表情平静无波,温凉的指尖动作轻柔,萦绕着银木樨花味,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堪称柔弱,阿黛拉却感到呼吸不上来,颤抖着低头,不敢对上那双银色眼睛。
“我不需要一个只会梳头的女仆。能够为我梳头的人有的是,而我从未要求过你这样做。”斐茵尼威德终于接过阿黛拉手中的炼金材料。
阿黛拉一口气还没松完,就看见一扇传送门在面前打开。
“从你选择青草试炼起,你不再是乡野村姑,也不是一个女仆。你是未来的猎魔人,记住这一点,”斐茵尼威德收回手,将《影之书》的拓本放在阿黛拉头顶,“从今天起,你被禁足了。在背熟《影之书》之前,你不可以离开凯尔·莫罕城堡一步。”
阿黛拉不敢辩驳,猫着腰钻进了传送门。
从传送门跌出来的阿黛拉晕头转向,被杰洛特接住。
“比以前更加强烈的压迫感,”杰洛特扶着阿黛拉往城堡里走,“我不能想象,和斐茵长期生活在一起,不会窒息吗?”
阿黛拉苦着脸:“那没什么,大部分时候,殿下还是挺好说话的……但这次我犯了错误,只能被禁足了。”
杰洛特:“我有种错觉,或许不是错觉——我感觉斐茵一开始会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直到某个人做了一些事情博得了她的好感。矛盾的地方在于,她讨厌一个人并不影响她帮助那个人的决定。”
阿黛拉有点沮丧:“可能是因为不信任,就像这次,殿下肯定觉得我不靠谱,不能交给我重要任务。”
杰洛特肯定道:“不仅是不信任,她和这个世界是割裂的。斐茵绝对痛恨整个世界——九岁就开始杀人,一般人干不出来。”
阿黛拉:“喂!你不能这样恶意揣测殿下!”
“好吧,”杰洛特转移话题,拿出从宝箱搜到的战利品,“你想要一个新的马鞍袋吗?或者银剑。”
阿黛拉摆摆手:“你留着吧,狮鹫学派会给我们配发的。”
杰洛特再次羡慕了:“真有钱啊狮鹫,那我留着银剑了。以后毕业了不用自己攒钱打银剑,这很重要。”
“还有甲胄!”阿黛拉拽着他,“快快快,穿上给我看看,听说狼学派可帅了!”
杰洛特穿上极品狼派甲胄,张开双臂展示。
“哇,果然很帅!”阿黛拉重新变得开心,美滋滋地左看右看,“比我们狮鹫学派的大肚子板甲好看诶!啊,我居然和一个这么帅的狼学派猎魔人约会!”
杰洛特提醒:“现在只是学徒。”
“迟早会是猎魔人的,”阿黛拉挥挥手,“叫我说,你可比埃德雷俊多了,真不理解殿下的审美。”
“这么说来,”杰洛特叉着手,“斐茵在和那个什么埃德雷约会?”
“怎么可能?说什么胡话!”阿黛拉大惊失色,“殿下的观念和我们不一样……总之她坚持认为,十八岁以下不该,嗯,有男女关系……而且,埃德雷?更不可能,难道一个猎魔人比得上国王吗?殿下连瑞达尼亚国王的求婚都拒绝了!”
骤然吃了口大瓜,杰洛特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展开说说。”
“没什么复杂的,瑞达尼亚国王求婚,殿下拒绝了,瑞达尼亚和术士兄弟会都很生气,”阿黛拉耸肩,“殿下逃婚,避免给泰莫利亚和狮鹫学派带去麻烦,选择躲在这儿。”
杰洛特:“她需要躲多久?”
阿黛拉:“那得看泰莫利亚国王的政治手腕给不给力了。殿下说过,贵族的婚姻是政治的延续,而政治是妥协的艺术。现在就看谁会退一步,或者相互妥协……总之不会是殿下,她是泰莫利亚的公主,上头有国王顶着呢。”
“其实国王挺不错,”杰洛特撇嘴,“瑞达尼亚,北方王国三巨头之一。”
阿黛拉品出来他话里有点酸溜溜的,瞪大眼:“你你你,你居然是这种人?你不会是想和国王结婚吧?!”
杰洛特:“你在想什么?当然不可能!”
阿黛拉蓝眼睛瞪得更大:“那更可怕,难道你想和殿下约会?”
杰洛特沉默不语。
阿黛拉:“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殿下会把你这只白狼打出狗脑子。”
杰洛特忍不住反驳:“为什么?这不正常吗?漂亮的女孩有追求者很正常,而她拥有尤其多的美丽,谁追求她都很正常。想想都不行?”
“刚刚说的话你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啊,可真敢想,”阿黛拉翻了个白眼,“在你或者殿下没满十八岁之前,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为什么是十八岁?真古怪,”杰洛特摇摇头,“雷安伦王后十六岁就嫁给了格伊德玛国王,十八岁已经生孩子了。”
“殿下说这是童婚,是非法的、不可接受的。她说这个世界是肮脏和畸形的,这帮王室贵族一个比一个没底线,毫无道德可言,她绝不接受这个畸形世界的改造,”阿黛拉笑嘻嘻的,“她还说咱俩约会属于早恋呢。”
杰洛特默了默:“我感觉她有点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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