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下去！”
程浩紧紧抱着柳燕，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啪啪啪”的枪声在头顶上方响起。
片片树叶从半空掉落。
程浩和柳燕从树上一直滑落到地上。
子弹追过来，啪啪啪打在他们脚下地上，溅起泥土。
落地的地方是一个小土坡，程浩抱着柳燕一个翻滚，滚到土坡背面。
这里是一个射击死角，子弹拖着长长的尾音从土坡上方飞过，在黑暗中划出一条条火线。
二人头顶、脸上、身上满是雨水和汗水，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柳燕紧紧抱着程浩，隐蔽在这个土坡的背面。
虽然肌肤紧贴，但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枪声停了。
手电光也不见了。
“走，”程浩拉起柳燕，手按住她的头，让她躬下身。
两人弯着腰，在土坡下方，朝预定的城墙尽头方向奔跑。
雨停了，身边的城墙黑魆魆的。
程浩突然感到前方有些异常。
他拉住柳燕，蹲下身去。
果然，从城墙根处窜出三个人影。
手里拿着长长的步枪，是鬼子！
他们分头找到了下城的甬道，追到城墙下面来了。
这三个鬼子正朝他俩方向走了过来。
距离不超过三十米。
他们蹲的地方，除了一些齐膝高的杂草，没有其他隐蔽物。
“原地别动！”
程浩轻轻拍了拍柳燕的肩，咬着耳朵轻声交代她。
他自己直起了身，提着没了子弹的狙击步枪，迎面朝这三个鬼子走过去。
柳燕吃了一惊，想拉住他，但没来得及。
程浩已经走过去了。
柳燕听到程浩边走过去边说了一句日语。
三名鬼子见有人出来立即举枪瞄准，但听到对方说着标准的日语，以为是自己人。
他们把枪口朝下放下了，嘴里叽哩咕噜说了句什么，向他靠拢过来。
柳燕听到两声枪托击打在头颅上的沉闷声响，黑暗中两个人影倒了下去。
紧接着她又看到一个人将另一人扑倒，草地上传来那两人的翻滚、撕打和喘息声。
不一会儿，安静下来了。
草地里站起一个人，朝柳燕这边走了过来。
这人一身黄皮日军军服，头上还戴着屁帘儿军帽。
柳燕吓得正准备起身逃跑时，那屁帘儿军帽下面的脸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这才看清原来是程浩。
“吓死我了。”柳燕吓得直抚胸，半天才缓过气来。
程浩穿着从一名日军身上剥下来的军服，头戴那日军的军帽，手里提着两支三八大盖，背上背着那把没子弹的狙击步枪，走到柳燕身边。
“咱们快走！”
程浩拉起她，沿着墙根继续朝前方走去。
经过刚才搏斗的地方时，柳燕看到三个鬼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被程浩杀死了。
“嘘，别出声。”
程浩拉着柳燕又蹲下身来，前面又出现一伙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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