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良处身狱中,满面愁苦,明知是受了构陷,叵耐人微言轻,无异于蚍蜉撼树耳,实无力周旋,却抱必死之心,怎生奈何。目下之牵挂,唯爱女灵儿,自己一死,其势必风雨飘摇乎,又无依靠,怎般是好?想到这里,不觉老泪纵横。
燕灵儿道完因由,便伏榻大哭,哭声悲切至极。
范修握紧拳头“咯咯”直响,切齿恨恨道:“狗贼!欺人太甚。”当下气冲冲转身欲走。
燕灵儿明眸悬泪,忽然起身,唤道:“修!”
范修止步,周身颤抖不休。
燕灵儿轻声问道:“若保全我父性命,惟有嫁入太尉府,不日太尉府自会来人接往,如今偌大燕府只我一人,在我出阁以前,你可否留下陪我?”
范修忽然转身,一脸怒不可遏,道:“你真要嫁那厮不成?”燕灵儿轻泣道:“事到如今,已别无他法。”说间,不由轻掸泪痕。
范修见她凄楚模样,乃是大痛于心,良晌,丢下一句:“我决计不会让你嫁与那厮。”说完,不待她言,开门即去。燕灵儿凄然呼唤:“修……”间时夺门而出,范修人已不见。
燕灵儿悲坐在地,流泪不止,怎生凄凄惨惨戚戚。
过不多时,一声凄喊响彻燕府。
……
夜未央,尤悲歌,两情相悦,又坎坷。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悲意何却?燕府中,晓风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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