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芯走到街角时停下脚步,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尾巴后,迅速闪进附近的巷子。
这条巷子很深,两边都是房屋。
她走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不少杂物,有木盆、铁铲、锄头等农具,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芯仔细打量院子里的一切,发现墙壁斑驳脱皮,屋顶瓦砾斑驳,屋檐下挂着蜘蛛网,墙角的花坛长满青苔。
“吱呀——”院门打开,一名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胡须拉碴的汉子走了出来,他手中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不少菜蔬和鸡鸭,看起来是去买菜的。
汉子看见苏芯,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姑娘,你怎么来了?”
“你认识我?”苏芯挑眉。
“姑娘贵人多忘事,三年前,你来这里办事,被我撞见了。”
苏芯沉吟片刻:“你是张大哥吧?”
“没错,就是我。”
“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张大哥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你认识秦大夫吗?”
“秦大夫他今年三十二岁,为人正派,对待每一个病人都非常耐心,他曾救过很多人性命。”张大哥夸赞道。
“谢谢你的消息。”
“不用谢,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我告辞了。”苏芯转身欲走。
“等一下!”张大哥喊住她,“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喝杯茶再走?”
苏芯迟疑一瞬,微笑道:“也好,多谢大叔盛情邀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张大哥领着苏芯来到屋子里面,给她斟茶递水。
苏芯捧起茶碗,浅尝一口。
茶香袅袅飘逸,沁人心脾,比她以前喝的茶叶要好喝太多。
“你喜欢喝茶?”张大哥看着她问道。
苏芯淡笑道:“我爱好广泛,茶艺是其中之一,而且特别喜欢喝龙井茶。”
张大哥笑了起来:“龙井茶是极品,我记得我家婆姨就挺喜欢龙井茶的,秦大夫是神仙,我的病都是他看好的。”
苏芯闻言笑着调侃道:“原来张大哥是病人,那秦大夫真的很厉害,连你这么严重的疾病都能治愈,果然是神医。”
“呵呵,我的病能治好,是他的药方很有效,要不然我早就死翘翘了。”
张大哥谦虚地笑了笑,随即抬眸注视着苏芯,问道:“姑娘,你来这里找秦大夫,不会是想拜他为师吧。”
“你怎么知道?”苏芯微惊。
张大哥轻叹一口气:“秦大夫医术高明,可惜他的医德差强人意,他治好了一个又一个人,可他却不敢收徒弟,也不愿教导徒弟医术,反而把医术藏私,独揽大权。”
苏芯皱眉,这个秦大夫的行径的确令人诟病。
“秦大夫颇负盛名,他治好的病例数不胜数,但他不收徒弟,除了他的妻子之外,没有任何亲戚,也没有家族,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牵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记得秦大夫曾经说过,他不喜欢被束缚,也不喜欢有人干涉他的医术,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芯抿唇笑道:“看来秦大夫是个妙人。”
苏芯又道:“大哥我有要事在身,告辞,多谢款待。”
“不碍事。”张大哥摆了摆手,“你赶紧走吧。”
“好吧。”苏芯往门外走去。
张大哥看见苏芯离开了,才关上院门,回到屋内继续劈柴烧火。
苏芯回到客栈,“小姐,您怎么了?”春兰见苏芯一言不发,担忧地询问道。
“没什么。”苏芯扯了扯嘴角,将脑海里纷繁复杂的念头甩掉。
“您是在想秦大夫?”春兰试探问道。
苏芯点了点头,秦大夫虽然只是个乡下赤脚大夫,但是名声很响亮,尤其是他治好不少疑难杂症,更让他的医术名扬四海。
“秦大夫不是个善茬,咱们以后尽量避着他,免得惹祸上身。”春兰劝道。
苏芯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招惹麻烦的。”
她带着春兰去到医馆附近,远远就瞧见有个穿戴华贵的公子站在医馆门口,似乎在等人。
“那位公子是来找秦大夫的?”苏芯指了指那个华服公子,向春兰打听道。
“是啊,听说他是京城的大官,专程来求秦大夫帮忙的。”
苏芯微愣,这世界还有大官找大夫求医?
进了医馆,“我们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请秦大夫帮忙。”春兰急切地说道,“请秦大夫务必帮忙。”
“春兰,不可冒失。”苏芯制止春兰,再度福身,语气诚恳,“请你务必帮忙。”
“苏姑娘,现在天色晚,我先送您回客栈休息,明日我再带你去找秦大夫。”医馆的人回答。
苏芯回到了客栈,准备休息好了再前去医馆拜访。
苏芯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各种猜测。
越想越睡不着,苏芯索性坐起身披了件衣裳,推开窗户看向外面,月光洒进屋子里,照得屋子朦胧而又静谧。
忽然,她注意到街边停了辆马车,马车旁还站了两个侍卫。
那两个侍卫神情严肃,仿佛在防备什么人。
苏芯心中咯噔一下,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看。
她看见马车周围有许多行迹诡秘的陌生人,他们躲藏在暗处,警惕地盯着那辆马车。
“这些人是什么人?”苏芯心中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夹杂着雪粒飞舞,飘散进屋子里,冰冷刺骨。
苏芯缩了缩脖子,赶紧把窗户关上,重新躺回床榻上。
不管那些人是什么人,她都不能暴露身份,不行,她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苏芯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入眠。
突然,耳边传来嘈杂喧哗的吵闹声和尖叫声,她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漆黑的房间,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吱呀——
房门缓缓推开,有一抹烛光照射进来,随之出现的还有男人的低喃:“苏芯……”
苏芯猛然睁大眼睛,立即翻身下床,抓起桌上的剑,冲向门口。
门外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苏芯脸色苍白,握着长剑的手在发抖。
她慢慢退回床铺,靠墙坐在上面,深呼吸,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刚才肯定是错觉,或许那个人并没有进来。
可是她刚才真的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称呼,苏芯咬牙,拿出帕子擦拭额角的汗珠。
她不相信自己刚才是幻听,因此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乱想。
就算真的听到那个人喊自己的名字,那也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那个梦境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些梦境太逼真了!
如果是普通的梦境,怎么可能跟现实联系起来呢?
苏芯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先按兵不动,暂时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次日,苏芯依旧起了个大早,吃饱饭就去医馆寻秦大夫了。
苏芯到达医馆时正值辰时三刻,秦大夫已经开始诊脉。
“秦大夫,今天会给我开方子治疗吗?”苏芯问道。
秦大夫瞥了苏芯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嗯,你稍等片刻,我写完方子就交给你。”
“好。”苏芯耐心地等着,没有催促。
秦大夫写了几笔就搁下毛笔,拿起茶壶倒水喝,喝完后才拿起纸笔继续写。
苏芯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候,直到秦大夫放下笔才迫不及待地问道:“秦大夫,您的方子开好了吗?”
秦大夫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等着。”
“好的,秦大夫。”苏芯应道。
秦大夫从柜台里取出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包银针递给苏芯。
“你用这个把我扎死吧。”秦大夫说道。
苏芯:“……”
秦大夫抬眸瞅了瞅苏芯,“别害怕,扎不死人。”
苏芯尴尬地笑了笑:“秦大夫真幽默。”
她接过秦大夫手中的银针,“您说怎么扎就怎么扎吧。”
秦大夫轻哼了一声:“我让你扎你就扎,磨叽什么。”
苏芯无奈,只好照办,她捏着银针,目光落在秦大夫脸庞。
秦大夫的模样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肤色古铜,鼻梁高挺,薄唇紧绷,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双墨瞳深沉犀利,犹如一柄锋利的宝刀。
苏芯看了一会儿便移开视线,对于秦大夫的容貌,她丝毫不敢兴趣,甚至还觉得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像秦大夫这般年纪的人皮肤应该比较松弛,可秦大夫的肌肤却紧致光滑。
苏芯收敛心思,开始认真扎针,她扎针的技艺娴熟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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