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子弟读书也要吃饭,七品芝麻官的俸禄养不起一家老小。

倒不如去做朝中大人的幕僚,不仅每月俸禄翻了几倍,也要靠山可倚。

现实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唐印扼腕叹息,说不出心中滋味如何。

“罢了。”他将此事甩到脑后,“先不管这些。”

然而若无寒门子弟配合,推行科举难如登天。

此事仿佛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唐印忙得焦头烂额却毫无进展,连曲安梦很快也有所耳闻。

“唐大人这边为难。”采薇低首垂目,细细禀告情况,“倒是孟大人那边,听说这些日子太尉正在招幕僚,寒门子弟都涌向利那头,哪里有人顾得上唐大人。”

何况科举为八字没一撇的事,寒门子弟也有诸多顾虑。

“孟潜?”曲安梦眼眸板眯,计上心头,“那就让我去会一会他!”

日头正列,太尉却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百名书生站在檐下,等里头的人叫名后入内被由孟潜的亲信考问,再决定留或不留。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让空气愈发焦躁不安。

“徐良。”里头的人扬声叫名。

名叫徐良的书生应声抬步,刚要掀帘时,门口尖锐的声音在门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太子妃娘娘驾到。”

一阵香风随声音而来,身着纱裙的宫女仪态万方,簇拥着名眉目如画的女子。

曲安梦的出现让闹如赶集的院子静了片刻,随即满院的书生在“噗通”声中断断续续的跪了一地。

管家也匆匆出来迎接,抹着冷汗行礼:“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他一边将曲安梦朝里面请,一边让人去请孟潜。

曲安梦不染尘埃的裙摆从诸位书生眼前扫过,冷淡的目光扫过众人,分明近在咫尺,却高高在上得如触不可及般远。

“娘娘。”孟潜匆匆而来,“娘娘怎么出宫了?”

按理说后宫嫔妃若无圣旨亲准是不得随意出宫的。

哪怕出宫,也得提前十几日准备,前呼后拥羽林卫开道,以免有人冲撞。

可如今曲安梦有凤印在身,自然不用管这些规矩。

“有事出宫。”曲安梦说的含糊不清,“路过太尉府,就顺路过来看看孟大人。”

她说的语焉不详,孟潜理所当然以为她办的事事关重大,不便外传。

也许还是太子的授意。

孟潜识趣的没有追问,点头哈腰道:“微臣明白了。”

虽说前次曲安梦“冤枉”他与启悦有牵连,可他的态度却不因此生出半分改变。

若不是心宽体胖,就是心机深沉。

曲安梦心中思绪万千,笑容一如寻常:“太尉府今日倒是热闹,孟大人这是做什么?”

孟潜没有耍心眼,一五一十道:“娘娘也知晓朝中重臣大多在府中养了幕僚,以便为自己出谋划策,微臣自然也不能免俗,这便是在考诸位书生,若适合就将纳入手下。”

“这样啊。”

曲安梦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眼高于顶的评价:“不过是一些寒门书生罢了,如何比得过世家子弟?”

“娘娘说的是。”孟潜不假思索的附和,“的确不堪大用,不过小打小闹的事上能有所用罢了。”

底下书生神情各异,愤愤不平的抬起头欲言又止。

却到底没人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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