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还真是……
怪可怜的。
散布在锁骨周遭的伤都好办,照一照镜子,就能清楚看见位置。
前面的涂抹完了,宁欢悦撩开自己长发,露出颈后肌肤。
本来被莹白肌肤晃了眼的言渊急忙别开眼,可别开之前,他瞥见宁欢悦后颈伤势,目光一凝。
平常这处被头发遮掩,看不真切。
等宁欢悦撩开掩在其上的青丝后,言渊才发觉,前面那些指印都还算好的。
最严重的地方根本就在颈后。
只是后颈部分宁欢悦视线受限,任她左转右扭,怎么转头,都没好完全看见。
然后,宁欢悦透过镜子,望见又像反省中的小狗那样,苦大仇深脸的言渊。
宁欢悦顿了顿,灵机一动,起身,走向言渊,并把药布递向前。
她说:“平时都是我给你上药,这回就麻烦你帮个忙啦!”
宁欢悦想着,刚刚言渊都算给自己抹过药了,一回生二回熟,总得有始有终嘛!
望着递来的那块药布,言渊往后退了退,一时之间没有伸手去接。
但他又想到,那个位置,宁欢悦自己也确实不好涂药,只好勉为其难看了一眼,伸手接过。
宁欢悦在他床沿坐下,将白嫩的颈项对着他。
她肌色本就白,这样近距离一瞧,更是白得让人晃花了眼。
言渊捏着药布的手紧了紧,抬眸看了一眼。
确定伤处遍布在哪儿后,立即垂下眼,但抬起的手却准确无误落在她那些瘀痕上,轻轻替宁欢悦上药。
可言渊动作放得再轻,宁欢悦的痛楚也不会减少半分。
等上完药,宁欢悦因为吃痛,掉了许多眼泪,神情恹恹的。
用过饭,她与言渊说没几句话,就伏在榻边睡着。
她肌肤白,加上又因掉过眼泪的关系,眼角红痕未褪,哭过的姿态瞧着很是明显。
而导致她掉眼泪的间接凶手,好似还是言渊自己。
言渊:“……”
他没把宁欢悦叫醒,任她趴着去睡。
暖风缓缓送进屋里。
这风就算再暖,睡着时任其吹拂,也可能着凉。
她好歹是被他们强请上来的大夫,自己弄伤她不说,若是放任她得风寒的可能,那也说不过去。
且,宁欢悦身为宁将军之女,于情于礼,更为了往后,待她好,并给她留下好印象,本就是自己原先计划。
言渊板着脸,面无表情慢慢起身,扯了自己身上薄被。
他倾身,余光瞥见宁欢悦眼角红痕,本只打算分出一小角的言渊沉默。
最后,他将自己的被子,大半都分到宁欢悦身上。
言渊长发被风吹起,他本不以为意。
却在想退回原位时,注意到自己头发像被什么给扯住。
言渊一看,那位置落在宁欢悦侧脸。
原先,他以为是被宁欢悦手臂压住。
但靠近仔细一瞧,言渊神色奇妙。
他握住自己发丝,轻拉了下,发丝与宁欢悦的发缠……不,是黏在一处。
这结果让言渊更疑惑,他拉住自己那几缕头发,轻轻扯开。
发丝是被他抽回来了,但发梢的情况却有些古怪。
他一摸,被黏住的那部分似乎沾了什么胶,略黏。
言渊捻了捻食指与拇指指腹,目光困惑。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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