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拉和巴达克在门前的小花园里正式地打了招呼(打架)。

佩拉重新用乳脂、碎饼干、鸡蛋和糖做了奶酪饼,并且拿了掺蜜糖的杜松子酒到户外的圆桌上。

两人都不说话,慢慢地吃着,月光很明亮地洒下来,雪白的一地。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呀。”佩拉伸出手,月光在指缝间流淌着,“什么时候满月来着?”

“去年吧。”

“怪了,那今年的月亮怎么可以这样圆呢?”

巴达克也抬起头,“是啊。”

“虽然不是满月,但是今年的月亮看起来也很圆的。”

佩拉用手支着头,望着天,望向无穷无尽更深更远的宇宙。

单纯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属于战士的沧桑,就好像只要微笑一下,什么烦恼都会过去一样。

仿佛使永远都无忧无虑的目光与夜色中暗含的杀气融为一体,竟如此的和谐。

她的眼睛是深咖啡色的。巴达克对自己说,又低下头,喝一口杯子中的酒。

她的头发真长——被一条火红色的发带紧束着,还能一直垂到膝盖。

在月光下就像一条泛着银光的黑色瀑布。长发应该是不利于作战的。

可每次巴达克想要抓住她的头发时,她总是侧过脸,微微一甩头。

黑色的长发像一面旗帜,顺风飘舞,怎么也抓不到。

她大概是作过专门的训练。

“喂。”巴达克身子前倾,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冷漠而又热切,“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玩意儿得靠缘份和运气吧!”佩拉耸耸肩。

“你有男朋友吗——你结婚了吗?”

“没有,”佩拉叹口气,又挑起眉毛,“你想当一回媒婆?”

“啊,决无此意!”巴达克坐正了身子,“我就是问问。”

“时间不早了。”佩拉推开椅子,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认识你很愉快,改日再见吧。”

巴达克也站起身,眼神恢复了往日的严肃,递给她一张卡片。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再会了。

日子很平静地过了一个月。赛西还是没有回来,而且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不知是死是活。

但是佩拉并不担心。

因为赛西每次都能把事情处理的很好。

不过终于有一天,当佩拉发现自己真的需要那台治疗仪时。

里面残存的一点药水中已长满了茂盛的水藻和青苔,而且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怎么办啊。

佩拉愁得皱起眉毛,摸摸肚子上的绷带,完全丧失了把它清理干净的勇气。

也许塞西说得对,这种活不是高级战士做的。那就让下级战士去做好了。

佩拉照着从床底下翻出来的卡片输入了探测器的编号。

“巴达克吗?你来一下。”

对面没有响声,但大概是听见了。为了省电,佩拉没有多想,关掉了探测器。

星球的那一端,巴达克刚刚完成任务,脚还没着地。

就听见佩拉的呼叫,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认为该去确认一下。

他不顾身体的劳累,马不停蹄地赶往佩拉的宿舍。

“帮个忙。”佩拉指一指很颓废的治疗仪。

巴达克本来不大情愿,瞥了一眼佩拉,愣住了。

佩拉这次没有扎辫子,火红的发带自然地缠绕在散开的长发之中,在腰间扎成一束,显出与战斗时完全不同的气质。

脸色有些苍白,腹部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

巴达克忘了自己也受着伤,转过身子,开始帮佩拉收拾治疗仪。

半小时后。

“你是个全才。”佩拉冲他一点头,开始往光亮如新的治疗仪中注药水。

巴达克侧了侧头,感到有些虚脱了。

“喂。你用完后,我可以用吗?”

佩拉打量了他一番。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你得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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