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决紧紧的攥着油纸包。
一时间,心间涌出来的感动,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那些感动,终是变成了怀着恶意的揣测。
顾北决岣嵝着脊背,一点一点拂去掉落在衣摆上的瓜子仁,把自己缩进了角落里。
她若是能一直骗他,骗他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个这样对他好的亲人,骗他一辈子...
但偏偏,
她有着身为白国长公主的立场,是做不到的...
恍惚间,马车再一阵颠簸,顾北决的脑袋被动猛的撞向了车厢的一处,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动响。
“怎么了这是?”车夫挥着马鞭,他没有指令不敢擅自停下,扯着嗓子朝里面喊了句。
顾北决揉揉脑袋:“我没事...”
[瞎!这孩子看着这么老成,坐个车都坐不稳。]
?
“我..我可能是出了点事...”顾北决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懵懵的轻声自语。
刚刚,是有人在说话吗?
“啊??”车夫没听清,顺手撩开了帘子,看向了顾北决。
[方才还是一副凶样,怎的现在看着竟像是自家那傻不愣登的大侄子?]
“...”顾北决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还是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
[叮铃铃——叮铃铃——]
顾北决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条件反射的把车夫的注意力转向另一处:“哪儿来的铃声?”
“铃声?”车夫面露疑色,转过身去,朝着周围张望。
[我咋啥也没听见?这周围也啥也没有啊?]
顾北决心里咯噔一下,三言两语带过,将车夫糊弄了过去。
待他再次一人独处于车厢,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命令他闭上眼。
顾北决无法反抗,被迫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好困,这他娘的还得多久才到休息的地方!]
[这月银子又快花光了]
[呀,今天天气真好]
... ...
好嘈杂。
耳边,周围各种人的心声不受控的齐齐涌入耳朵,像是一群蚊蝇在顾北决的耳畔嗡鸣。
他是不信鬼神的。
虽然除了鬼神,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能听见别人的心声——总不会是因为他撞了脑袋。
顾北决心间嗤笑一声:“就当自己因为撞了脑袋,得了怪病罢了。”
察觉到那个禁锢他的未知力量消失,他睁开了眼,迅速找了两块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行至天色微微昏沉,车队停在了荒野郊外。
车队众人有条不紊的分工合作,很快燃起了篝火,熬煮上简单的汤饼。
顾北决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缩在车厢里,而是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安静角落。
“欻欻”
轻的好似一阵风引起的破空声响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顾北决。
[离的这么远,得防着他点。]
[哎,可别逃跑吧,增加工作量。]
[干粮好硬,好干,想吃肉。]
... ...
“...”虽说知道暗中随行着不少高手,这么直观的发现,倒还是头一次。
顾北决嘴角微抽,果断捂着耳朵换了另一处人少的地儿。
一处又一处。
他走哪儿,那些人就往哪儿。
好像是认定了他今天乱晃悠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然而他自己又不能对着空气解释说:“我真的只是想静静!”
最终,顾北决平(jue)静(wang)的走向了自己的车厢。
他掀开帘子
.......???
他关上帘子,深呼吸,幻觉幻觉只是幻觉...
他再次掀开帘子.......
他是继脑袋出问题后,眼睛也开始出问题了吗?!!
眼前这满脸憨样、熟睡到不行的白酒是怎么来的????!
*
第二日凌晨,白酒酒在睡梦中委屈醒了。
梦里她吃草莓圣代吃的好好的,突然有只巨大的、滋滋冒油的、香气扑鼻的脆皮炸鸡冒出来馋她。
馋得她啥也不香了,立马阿巴阿巴阿巴巴的扑上去。
只是,
那炸鸡它蹦,
那炸鸡它跳,
那炸鸡它四只腿儿都拼命反抗!
气得她嘞。
终究是撸起袖子,拿出十二分力气手脚并用的缠住,才终于咬到一口。
结果,完全没料到这一口,又干又柴还硌嘴...
之后她不过就”呸”了一声略表嫌弃,就被·炸·鸡给拎着后脖颈,游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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