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吾绚不太确定得问出声。
“是我。”
吾绚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他还有很多保命的东西,但也架不住一个个的上,不过他听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过分冷淡了。
“还可以站起来吗?”
吾绚居然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关切的意味,但他还是拒绝了,摸索到浴缸的边缘,尽力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原本覆盖在衣服上的水哗啦一声倾泻而下,布料紧贴着腰身衬得更为瘦劲清峻,诱人往下深究。
额前的黑发往下滴着水珠,滑在脸颊上,吾绚随手将它们抓到脑后,水珠就沿着纤长脆弱的脖颈,一直埋没到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在水里太久出来后,皮肤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足够捉人。
“你的东西拿好。”邢秩沉声道。
吾绚伸手只接住了一团空气,就当不明所以的时候,腕上被一道冰凉扣住,但他看不见的是对方手背上隐约浮现的青色血管。
是自己的导盲杖。
“谢谢邢先生。”吾绚眨了眨眼,左眉上的黑痣平添了几分生动。
他盲的这几年里,已经很适应这样的改变,所以除了听觉,嗅觉变得格外敏感外,还有触觉,但凡是摸过的东西,都会在脑海里填充出具体的样子。
这双手一定骨节分明,指骨瘦长,连掌都是又薄又宽,但关节处结了层薄茧,不那么容易让人小觑。
应该很好看。
“抱歉,我刚刚一直站在外面,听到动静才知道邪祟在里面,还有上次,我在‘场’里没能及时出来。”邢秩收回了手。
这算是解释休息室的事情?
吾绚抿唇,礼貌一笑,“没事。”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其实事实是什么,他都无所谓,只要能避免掉原书剧情的内容就够了。
湿掉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吾绚扯了块浴巾,随手擦干了头发,然后就披在身上,勉强补充着身体丧失的热量。
“她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邢秩摇头道,“不一定。”
“那好。”
吾绚呼吸间能闻到一股符篆燃烧后的气息,淡到几乎弱不可闻,浴缸里的水早已恢复原状,他蹲了下来,指尖上甚至带着一点粉意探入水中,随意得波动两下擅自打破平静。
荡出圈圈波澜,经久不散。
他想到出去的办法了,这个‘场’里是有两个邪祟不假,但为主的是邪祟恶意,水里的如果是受害者的话,那就代表着外面那个才是凶手。
邢秩盯着波澜,确切来说是倒映其中吾绚形似鬼魅的脸,目光漠然,“414是死了一个人,自杀在浴缸里,但是那个邪祟为了酒店的名声,想要抛尸,但是被人发现了。”
吾绚撩了撩眼皮,“不是说悬案吗?”
“是,不过那都是传出来的,我来之前就查过了,后来邪祟也自杀了,可能是出于什么愧疚的原因在。”邢秩最后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吾绚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他对差点就杀了自己的邪祟死前的心路历程压根毫无兴趣,“那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机会难得,就当突击考核了。”邢秩补充了一句。
吾绚感觉说了这么大一段话,重点就只在这一句上,他假意恭维道,“还是邢局有格局,看来玄门发展有望。”
不亏能成为主角攻,未来还能统领玄门。
邢秩语调平常,“不敢。”
门外传来颇有节奏的敲门声,“请问客人需要什么服务吗?”
‘大妈’拖着沉重的步子,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烧得蜕皮,有些深的地方甚至能看清皮肉下的森森白骨,身体因为断裂时不时还抽动两下,走到哪就流淌了一路的血,可怖阴毒,就是这样也没能阻挡住她。
邢秩挑了挑眉,划过一个不以为意的弧度,看不出来吾绚下手还挺狠。
“不用。”吾绚冷冷拒绝。
他算是看穿了这个‘场’,邪祟或许是想改变原来的结果,已达到消除自身的愧疚感,可他不是受害人,做不到任人宰割,还束手就擒。
所以要是吾绚来选择的话,破‘场’很简单,就是让邪祟自己体会一把受害人的感受。
‘大妈’似乎并不甘心,视线却死死瞪着邢秩,她显然是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自己变成了个试验品,还是不太聪明的那种,换任何人过来都不会高兴,但最终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她得遵守客人的话。
经过了这些,吾绚膈应得难受,反正他是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去看看小花朵们能长什么样子了。”
而下面的场面一度混乱,各种术法整整齐齐上阵,因为邪祟一直在楼上,严格说来也算是吾绚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
一时间吾绚都不清楚这是在考核他们,还是在考核自己。
不过邢于磊看到吾绚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血?”
吾绚不准备解释太多,“没事。”他最多就是划破点皮,但凡再慢上一点就愈合了。
真正受伤的是那个邪祟,但说太多也不会有人信。
倒是夏列表情不是很自然,但看到邢秩眼前顿时一亮,快步过去,“邢局好,吾姜让我转述给您,他会晚到了一步,所以就先去X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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