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在长安逛了两天,才在栗楚的陪同下回到塬上,长这么大他还没去过异乡,更没有隔夜不回家的经历。
夏雨也知数,昨天借着栗楚的小灵通,给姑父家打了一通电话,提前给家里做了报备。
即使如此,第三天中午回到家的时候,仍少不了父母一番责备,也将他束缚的更紧了。
赶上两天后的中考放榜,栗楚没有直接回长安,而是去了塬上远在十多里外的阳郭镇她外婆家。
夏雨这才知道,那个和她学校关系最要好的刘衣桐老师,两人竟是娘家表亲,栗楚之所以调来宁立,还能夜不归校,都和这刘衣桐有关。
夏雨则又扎进日复一日的农活中,没有乐趣,没有激情,只有无尽的忙碌。
持续二十多天的高温天气在这天黄昏时分,落下帷幕。
空气闷热的像是拧出水,一群不常见的蜻蜓像是大雨前的报信使者,不停地在院子、农地里低空飞舞着。
入夜时分,仍未见下雨的迹象,忙碌了一天的夏雨,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雨,要下大雨了,别睡了,赶紧来帮忙!”
熟睡中的夏雨被经过门口的母亲唤醒,茫然看了看四周环境,这才起身将钢丝床折叠,靠放在屋檐下。
“想啥呢,赶紧把水泵关了,都快下雨了,肯定不浇地了!”门外不远处,母亲一边揽着一地柴火,不忘提醒道。
一阵闪电忽然划过夜空,将整个大地映照的如白昼一般,夏雨怔了怔,一般遇到恶劣天气,村上总闸都会及时断电,可这会水泵的电机还嗡嗡运转。
夏雨也不敢再耽搁,赶忙跑向不远处,将墙上木栅盒里的电闸开关拉下。
不多时,狂烈的风啸将院子的家具携裹的哐当作响,那些半大的猪娃也受到惊吓,不安分的狂叫着。
“噗通”一声轰隆隆闷响,犹如天锤砸地,蓦地,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向地面,房顶刚刚平息的石棉瓦,也如同马蹄踩过,剧烈的振动起来。
夏季长寿塬上最猛烈的暴风雨,终于来了!
“哎呀,你爸咋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母亲意识到什么,焦急的站在屋檐下发着牢骚。
话音刚落,大门从外面被一脚暴力的踢开,哐当一声,一扇门应声砸倒在地。随后,一个肩抗铁掀的男人,疾步朝院子奔跑过来。
“久新?”母亲呼唤道。
夏父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到母子身旁,心悸的喘了一口粗气,望着屋檐外的暴雨天道:“狗日滴雨大很,还好赶了回来!”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趁着亮光,母亲韩秋似乎看清了门口狼藉,不禁埋怨道:“你回来不会轻点,咱那门遭得住你那一脚?现在好了,又得换门扇呀!”
“麻麦皮,人重要还是门重要?”夏父硬着头皮道。“我要是晚几步,被雷劈了咋办,一扇门算个锤子,一天天吹毛求疵,净给不痒处胡挠!”
母亲张了张嘴,只得讪讪回应:“就你有理,就你有理,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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