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尽洲回去的时候春光满面,罗锦一瞧就知道这两人大概是和好了。

他也闹不清楚,都是成年人,哪来这么多矛盾,小孩似的三天两头的闹来闹去,好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成个连体婴儿。

生气的时候就扭头不理他,漫天火气。

无奈的摇摇头,可不是小孩子。

又一细想,果然还是云归好,从来不和自己闹,贴心的小棉袄。

这么一想,又多买了一份糕点,带给云归吃。

回去的路上碰巧遇见多日不见的谢无聊,衣着富贵的公子儒雅风流,眼角泪痣摇摇欲坠,在日光下,像是温润白玉上的瑕疵斑驳,又像是婉动的游魂踏下印记。

虽然云归不喜欢自己和他相处,但是毕竟之前人家帮过自己,罗锦倒也不能视而不见,招了招手:

“谢兄。”

谢无聊挑着扇面上的手一松,挂在小摊上的玉坠便从扇面上滚了下来,来来回回的晃动着:

“罗兄,你怎么在这,倒是有些时日不见了。”

罗锦笑笑:“是啊,前些日子一直在忙,你这是出来办事吗?”

谢无聊道:“家中闲着无聊,便出来走走,倒是你,怎么有空出来了?”

正说着话身侧的一位形色匆匆的老翁步伐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倒了。

罗锦急忙将人扶了起来,竟然还是个熟人,是之前发觉鲛人尸骨的那位老伯:

“老伯,没事吧?”

老伯满脸皱纹,活像是一直修炼千年的老滕树,眯着眼睛倒了谢,罗锦见他嘴唇发白,看着有些不舒服的样子问道:

“老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这是要去哪?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老伯摇摇头,将手里的拎着的东西提了提,笑笑:

“不用了,家中主人还等着吃呢。”

老伯说着拒绝了罗锦后便匆匆离开了。

罗锦看着那老伯的背影叹了口气,心想那公子倒也奇怪,家里看起来并不像是贫困之人,为何身边只有一位老人伺候,而且看这老伯年纪也到了垂暮之年,还要伺候衣食周全,实在辛苦。

身后谢无聊若有所思的看着方才离去的老人,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罗兄,认识?”

罗锦摇摇头:“一面之缘而已。”

他向来不爱谈论人是非,心里即便有些疑惑但是对着谢无聊这等外人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更可况还牵扯上鲛人,总怕给云归惹上麻烦,聊了几句便要离开了。

回到纵剑门,还未到院里,便瞧见云归和门中一位弟子在吵闹:

“这东西是我们晚上要吃的,你拿了这么多,我们怎么办?”

罗锦大概听了两句,好像是因为今日门里买了一些海胆,云归拿的多了一些,闹的人不愉快了。

才找上门来理论,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估计是因为积怨颇多,这才一副不罢休的模样。

眼见两人有要吵起来了,罗锦赶忙上前,好言相劝的几句,又将屋里的海胆退了一半回去,这才安抚下来。

等人走了,回过头瞧见云归还是有些愤愤不满,安慰道:

“你要是想吃,明天我去多买一点,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云归瘪瘪嘴:

“我本来是想给你吃的,你最近这么辛苦,我多拿一点给你,有什么错?”

罗锦又心暖又无奈,拦着人往屋里走:

“我没事,门里的东西都是大家分配好的,不好乱拿,下次咱们自己去买。”

云归又念叨了几句才总算缓过了脸色,罗锦这才提着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云归接过来一看,笑道:

“荷花酥!”

罗锦捏捏他的脸道:“我排了好半天才买到哦呢,这下不生气了吧。”

云归吃着吃着突然吸了吸鼻子,罗锦道: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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