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民国跟两个妹妹的关系都不错,上辈子刷手机的时候没少跟庄秋姐妹视频,他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庄秋那时候就一身职业装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摆了个财务总监的牌子,后面是落地窗,能看到外头的高楼大厦,电子屏。
庄民国上工一个月,发了工资,厂里缺票据,庄民国去领钱的时候,庄秋给他装了一罐麦乳精,一桶饼干,还把自己的罐头装了一个进来,叫他拿回去给庄玉林他们吃。
庄民国拿出来给她装回去,“阳阳不得吃啊。”
庄秋现在管账发工资,排队等发工资的多,庄民国没好耽误别人时间,东西一放就出去了,下了工,庄民国提了东西回家,到家了才发现里边多了罐黄桃罐头。
两位工人家庭的小同志只吃过零食,最贵的就是饼干和糖果了,还没吃过麦乳精和罐头,正围着桌子上这一堆高档货看呢。
陈夏花他们比庄民国还晚回来呢,庄民国接了他们手中的担子,说了句,“队里不是秋收都过了吗,怎么忙到这个时候。”
庄民国发工资都是压了半个月的,现在都快九月份了,最忙的秋收都过了。
向婆子说的,“朱大军的收音机都播了,要恢复高考了,今天上工的知青高兴疯了,都不上工了,全回去知青点了,说要参加考试去了。”
考上了,当大学生了,肯定不用继续留在农村了。
他们三生产队的知青点离村里有些距离,平常跟村里走动的都少,整个大队像他小舅子这样跟知青结婚的没几个。
他们三生产队是没有。
知青都跑了,他们的事情就落在了村里的社员身上,每个人都额外的分了工,做完了才回来。
庄民国这才知道是恢复高考,开放大学了,他上辈子说句不客气的就叫浑浑噩噩,除了上工挣工分就是出去打工挣钱,没想过靠别的改变生活,对下放到村里的知青,谁考上了也没关注过。
“他们本来就不是咱们农村人,本来就该回去的。”
几十年后的视频号铺天盖地,总结就是,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这些知青本来就是城里人,又不是下乡建设了农村就成他们农村人了。
回去了也好。
向婆子点点头:“也是,村里这么多人,祖祖辈辈都过来了,没有他们也照样上工。”
向婆子两个老的现在也是工人家庭的老头老太太了,隔三茬五才去队里上工,一边进屋还说等知青走了后以后他们上工,挣的工分就更多了。
以后每年还能多挣十来块。
庄民国只点头,他们村里的知青谁考上了大学他不知道,但他们农民,分土地还是知道的。
一进门,陈夏花他们也看到了桌上摆着的麦乳精、饼干和罐头了。
庄民国给他们交代:“这个月没票,就拿东西抵了,罐头是三妹非给装进来的,给玉林他们两个的。”
说是给庄玉林两个,晚上吃了饭,庄民国就把罐头开了,家里每个人面前都分一点。
两个小的拿着勺子就吃,两个老的笑眯眯的,脸上的苦相都少了几分,陈夏花把自己的碗推到庄民国面前,叫他吃。
庄民国不吃,她也不吃。
庄民国又往她身边推了推:“你吃,我不喜欢吃甜的。”
陈夏花喜欢吃甜的,两个儿子遗传她,也喜欢吃甜的。
“那你吃麦乳精,我给你泡一碗麦乳精去。”陈夏花要去泡麦乳精,庄民国按着她坐下,“你吃罐头,我去烧水洗澡。”
砖窑厂不如在县里食品厂、罐头厂体面,一听起来就知道是干干净净上工的,他们砖窑厂是烧砖,运砖,运泥,挖泥,招进来的都是大男人,整个厂子上下就庄秋一个工会主席兼财务是女同志。
工人家庭和工人家庭也是会被拿来比较的,工人庄家跟工人刘家比还是差了一截,刘家的工人同志刘大壮在县里食品厂上班,回来是骑自行车、穿皮鞋,戴手表,出入都是干净整洁的车间,住进四四方方的家属楼的,庄民国这个工人每天回来都是一身的泥灰,跟以前在村里上工没有区别。
这一比,工人刘家还是胜了一筹,工人母亲刘三婶这才高兴了,她还专门跑了一趟,守在进村的口,看过了庄民国一身泥,比不上他们家的工人一身干净后,这才哼着调子走了。
他们家可是“双职工”呢。
入了冬,砖窑厂到了最忙的时候,每天都有砖送到县里去,每年从入冬到过年,盖房子的、结婚办酒的,厂里盖家属楼的就多了起来,需求得多,他们砖窑厂出的砖就越多,上工的时间就长。
姜辰把自己的办公室和旁边的房间都让了出来,放了硬板床上去,让他们在里边休息,加紧赶工,连庄民国都好多天没回家过了。
庄玉林他们都放假了,一年级的小学生还考试了呢,得了双百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感冒了,我明天试试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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