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兰十分诧异地皱眉:“悄悄?想来这野兽体格巨大,怎能悄悄拖走活人,还不被人察觉?”
那妇人闻言点点头,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可不是嘛,我们私下里啊都说这不是野兽,而是成了精的妖兽,能摄人魂魄哩!”
“无稽之谈!”
裴子骞冷不丁出口,气得那妇人免不了粗着脖子,加重语气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既然你不怕死,那你就尽管去吧!”
“行了,陈大娘你同这两个年轻人说个什么劲,他们想送死就让他们去,快过来,我们得赶紧从这翻过去。”
同行的村民对妇人招招手,妇人便一步三回首地朝落石堆积处去了。
“你怎么看?”
司徒庭兰平日里很少一人出行查案,有个什么事都爱同旁人分析,这会便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过是乡野村夫的无稽之谈罢了,能有什么看法?不过,你要是怕了,不如和他们一道回去罢。”
裴子骞丢下这句话,便十分潇洒地疾步朝前走了。
司徒庭兰不免抽抽嘴角,这等玄乎的言论她自然也是不信的,只不过是想和他一道探究探究有价值的点,没成想对方竟然这般不世故。
她一声不吭地跟在裴子骞身后,两人按着村民们来时留下的脚印朝前走了大半刻钟,才看到山谷低洼处一片夺目的光亮。
司徒庭兰猜测,多半是村民们遗弃的房子被锦衣卫们征用了,这才……
“啊!”
“彭”
痛叫声和打斗声猝不及防地从谷底传出,加之山谷雨已停,这动静便在静谧的黑夜显得格外惊悚。
司徒庭兰对上裴子骞投来的目光,大胆猜测:“许是那野兽出现了?”
裴子骞微微拧眉,又观望了一阵才道:“不会,能拖走活人的野兽断不会只闹出这点动静,必然是出了别的事。”
说到这里,他握紧手中的剑,抬脚就要往谷底奔去,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停下来,打算劝说司徒庭兰留在此处,嘴还未张,便见那人已如一支快箭,朝谷底方向冲了过去。
裴子骞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司徒庭兰的脚步,一同往光亮处奔去。
离谷底越近,这动静听得越发清楚。
“快快快,快给伤口吸血,这蛇有毒!”
“王大人!小心身后!”
“这里这里,这里也有蛇!”
烛火将慌乱的人影打在窗纸上,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真有什么邪祟之物钻入了这个村子,祸乱着人心。
司徒庭兰正打算抬脚往里走,白色的剑光在眼前一闪,她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眨眼,便被糊了一脸的血腥。
“你可得记好了我这大恩大德。”
裴子骞轻飘飘地抛出这句话后,满脸得意地从司徒庭兰的身侧走过。
司徒庭兰低头看到鞋尖处被劈成两截的断蛇,才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明明拉一把就可以避免的事,偏要整这么血腥的一出,她却也只得恨恨抹了一把脸,什么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循着动静走到锦衣卫最密集的位置,也是毒蛇最为密集之处。
蛇杏子嘶嘶声不绝于耳,让人分不清蛇是在头顶的树干,脚边的枯枝,还是身后的屋檐上。
司徒庭兰的反应一向迟钝,还处在观察路线的阶段,前头的裴子骞已经开始了斩蛇的磨练。
血腥味扑鼻而来,司徒庭兰这才从怀中取出自制的驱蛇避虫的黄石粉,将一整瓶都倒在了头上肩膀上鞋子上,才敢继续往前行。
一旁的裴子骞见司徒庭兰竟然大胆前行而不受阻碍,又闻到别样浓郁的药味,忙不迭在百忙之中大呼:“你可还有?能否匀我一点?”
司徒庭兰嘴角微勾,毫不吝啬地从怀中取出另一瓶黄石粉,丢向裴子骞:“接着。”
待裴子骞接住黄石粉,急急忙忙地朝身上倒去,司徒庭兰便掩藏不住得意笑出声来:“你可得好好记着我这大恩大德啊!”
说话间,奇怪的触感没征兆地涌至脚边,司徒庭兰心口一震,急急往旁边走了两步,却见从旁也有毒蛇,正仰着脖子做出攻击之势。
看来这黄石粉对付不了这的毒蛇,只能用绝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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