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唇角也微微朝上翘了一下，但没作声。
徐氏只得悻悻地坐直了身子。
杨季昌等人落了座，邹氏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杨柳很早就跟她讲过了，但凡杨季昌或赵氏跟人起争执，她只当没听见。邹氏只是不擅长跟人吵架，让她当个闷嘴葫芦，她还是挺乐意的，所以便听了女儿的。
老太太看向了邹氏，问道：“老三媳妇，这是你给老三收的妾？”
这番说辞，杨柳也是教过邹氏的，这会儿见老太太问起，她便按照杨柳教的答道：“老太太，这是村里的赵氏，因老爷与她情趣相投，便领了她来家。儿媳当时正好有了身孕，无法服侍老爷，于是便点头喝了她的茶，让老爷把她收了房。”
一个妾，还情意相投！老太太一听，就目光锐利地扫了赵姨娘一眼，直看得赵姨娘一个激灵。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赵姨娘片刻，发现她虽然生得有几分颜色，但年纪看着比邹氏还大些，便问她道：“你今年十几了？”
十几？她闺女今年都十六了！赵姨娘听得冷汗淋漓，又不敢扯谎，只好照实道：“老太太，我今年三十有七了。”
三十七？！这个妾都三十七了？！满堂哗然。
老太太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好半晌才恢复了常态：“那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赵姨娘惶惶不安地道：“我爹娘老子早就死了，家里还有个哥哥，早已娶妻生子了。”
“那这个是你的侄女？”老太太把田芝芝一指。
赵姨娘闻言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我，我的闺女。”
“你闺女？！”堂中众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是，我，我还有个儿子，留在乡下了。”赵姨娘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
老太太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良久方才看着杨季昌道：“老三，你竟是收了个寡妇？”
杨季昌没料到家里人的反应这么大，有点懵，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娘，娘，赵氏她是好人家的姑娘……”
徐氏噗嗤笑出了声来：“三叔，是好人家的媳妇才对吧，她都生俩了，还姑娘呢。”
杨伯升和杨仲昆看着杨季昌，都觉得他们这三弟的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就算他要在乡下纳妾，也该纳赵姨娘的那个闺女，怎么倒把她快四十的娘给收了？
杨季昌见他们全都不站在他这边，有点慌了：“娘，赵氏她有身孕了。”
徐氏明白过来：“三叔，该不会你和这小寡妇还没过明路就偷上了，有了身孕没法交差，被迫无奈，才将她收了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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