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柳琢磨着如果李遇辙是个脾性和祁承泠差不多的,那她这会就真的要aeer了。

还是an。

好在李遇辙“大人有大量”,并未与洛元柳多言什么,只是嘴角轻勾笑意,以十分爽快的方式向洛元柳拱手告辞:“既遇见了你,本殿便不去王府拜会了。”

想来也是。

洛元柳实在难以想象李遇辙与祁承泠碰撞在一起的修罗场。

她亦向李遇辙拱了拱手,刚要开口,便因府门杂音而走了神。尚书府大门由内被人推开,门内站着的却是一身素衣摆裳的洛凝雪。

肤如凝脂,人胜霜雪,京中人一向这般赞誉洛凝雪,而洛凝雪也十分“争气”的总着素色衣裙,打扮也素丽清雅。

旁人皆称洛凝雪不在乎虚名财欲,却不知洛凝雪素色衣裙下另有玄妙,那素白衣裙点缀处尽是银丝所绣,东珠所点,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又说她洛凝雪平时只挽珠白玉簪,委实是清丽谪仙,却又不知那脂玉簪子便足以抵得过数十套金钗头面。

可不知为何,洛元柳着实瞧不上洛凝雪。

她不掩心中嫌恶,冷嗤道:“二妹妹有什么事?”

洛元柳也曾误将洛凝雪当作过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但是这人赠给自己的恶意委实太多,而且每次都是借她人之手,远比洛思嫣要阴毒的多。

洛凝雪倒是不如洛思嫣那般喜欢呛洛元柳,她只抚出绣帕轻咳了几声,洛元柳这才觉出洛凝雪脸色寡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洛元柳的嘴角抽了抽。

“我知大姐姐一准是要回来,便早早的在此守着,现下总算是将大姐姐盼了回来。”洛凝雪半句一小咳,让人唯恐她将性命都咳丢在这,她抚帕又咳了半会儿,便只好依附着门框。

什么毛病?

不等她开口,洛凝雪楚楚可怜的一双幽眸便又对上了李遇辙:“臣女久仰太子殿下大名,不知太子殿下可愿赏光来喝盏茶?”

主家挽留客人并不稀奇,只是洛元柳此时是怎么瞧她都不顺眼。

李遇辙比她还要敷衍,却又果决至极:“没兴趣。”

果然天下男人的脾气都一般臭。

洛凝雪的脸色于她不曾察觉之时微微狰狞,微长的指甲更是在门框红漆出留下了痕迹,洛凝雪心有千万不甘,却也只好含蓄道:“那臣女便不挽留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她洛元柳可与祁承泠结为夫妻,又能与李遇辙相谈甚欢?

这世间因缘便这般偏心,注定要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洛元柳?

她恨不得将洛元柳挫骨扬灰不得翻身,洛元柳却能一次又一次的乘东风而起,走到了她远不能及的高处去!

洛凝雪自是心有不甘,却凭多年隐忍强压下了心中怒火,客气又亲昵的挽上了洛元柳的胳膊:“大姐姐,思嫣她……”

“她做错了事,但是还年轻不懂事,就请大姐姐原谅她这一次吧?”洛元柳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语气将洛凝雪心中所想复述了出来,竟半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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