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作一连喝了三杯茶水,整理了衣容,与那二人交谈起来。

“今日前去县学政司,我已经说服了牧之再向长安府学政司上报此事。相信长安府学政司王学政见到老夫的亲笔信,一定会给我几分薄面,促成刘宗儒破格升为贡生!”游作满怀信心地说道。

听闻游作的话后,李清婉一副疑惑地说道:“既然山长跟那长安府学政司王学士有交情,何不亲自去前去一趟,当面陈述此事,如此岂不快哉?”

游作吹胡子瞪眼,一脸怪笑说道:“叫老夫去求那个老匹夫?开什么玩笑?不去!”

看了游作恼羞成怒的样子,李清婉一脸诧异,而旁边的监院杨时,则是左手抹着胡须微微笑着。李清婉本欲再言,看到杨时摇着头投来的目光,也就未再开口。

爱莲阁中书院三友煮茶夜谈,而渭阳湖泮的竹林小道上,刘宗儒和赵蒹葭正在伴月夜游。自从先前岁考胜了陈一秀等人,因着期间赵蒹葭返回了蓉城一趟,

这二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赵蒹葭首先打破了沉静,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悠悠地说着:“宗儒兄啊,你此次岁考中的二等成绩,想必不日之后便可去国子监成为贡生了。”

刘宗儒倒是一脸沉静,神情淡然地说道:“相比于成为贡生,我还是更喜欢这渭阳书院。”

赵蒹葭一脸严肃,带着先生般的口吻说道“宗儒兄,这那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呢?成为贡生是多少学子的心愿,有最好的先生,最好的治学典籍,最快速的权威消息,最终要的是可以结交广泛的人脉。”

刘宗儒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好处我固然明白,只是这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我也不会刻意强求。”随即将先前与游山长交谈关于他能否成为贡生一事和盘讲出。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其中还隐藏着这番缘由。不过我相信书院的几位先生,一定会助你成为贡生”赵蒹葭安慰道。

刘宗儒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淡淡地回应道:“但愿吧!”

两人随即扯开这沉闷的话题,聊了聊赵蒹葭不在的这个月书院的一些事情。而赵蒹葭则向刘宗儒讲了自己回蓉城的这一个月的趣闻。

对于下邽县这个偏僻的渭阳书院,不眠的人中除了先前的两拨人,位于甲字宿舍的三五学子正聚在陈一秀的住处商议某事。

程维庸奋力拍了下桌子,气愤地说道:“本次输给刘宗儒这个穷酸小子,真是太窝火了。”

另外一位手摇折扇,腰悬玉蝉,微润儒雅的学子微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尤其是诸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那麻昌明行了弟子礼。这可真是奇耻大辱啊!呵呵!”说话这人正是刘宗儒的舍友杨同。

程维庸瞪着杨同,怒声说道:“杨同,你什么意思啊?仗着是监院的侄子,就来看我们哥几个笑话吗?”

杨同拱手微笑赔礼道:“瞧你说的,我绝对没这个意思。虽然我与那刘宗儒乃同室舍友,但毕竟道不同不相与谋。今夜我此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想必会对诸位大有用处。”

坐在椅子上盯着烛灯一言不发的陈一秀,此时停了手上把玩的金骰子,仰起头说道:“杨同兄,你带来的是什么消息,且说来听听。”

随即,杨同向陈一秀等人,将书院正在为刘宗儒争取贡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那几人听着也暗自盘算,逐渐脸上褪去了先前的丧气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

那陈一秀放下了手中金骰子,两眼直勾勾盯着杨同道:“此消息可靠与否?”

杨同依旧摇着折扇,言辞确切地说道:“千真万确!”

烛光下单手托着下巴的陈一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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