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字见真义。
这两个家伙用秦观皇室子弟身份对付人的事以前估计没少干。
李北玄抬手抹了抹额头,一脸无辜,我是那种喜欢仗势欺人的人吗?
秦观看着李北玄冷笑,你就是这样的人。
顾倾城默默站在旁边,脑海中浮现起李北玄小时候的一些画面,是一个学字很认真很懂规矩但又很调皮活泼讲义气的小孩。但江州城人对于李北玄的传闻与印象,是属于高冷的,顾倾城因为喜欢李北玄,小时候经常关注他,所以她知道高冷的李北玄只是对外人,对于他认可的亲人或朋友,他一点都不高冷,就是一个调皮活泼讲义气的人。
所以顾倾城现在看到李北玄跟秦观的相处并不是高冷的李北玄,一点都不意外。但对她来说,不管是高冷的李北玄还是调皮活泼的李北玄,都是她喜欢的李北玄。
真正喜欢一个人,你就会喜欢他的一切,没道理可言。
既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长平府。”
李北玄跟秦观真没什么客气,也很信任,不但说出要对付的人,就连玉蟾蜍的事也毫无保留。
这让顾倾城进一步了解到两者非凡的兄弟情,真不知道两人曾经一起经历过什么生死磨难才能有这等不保留的友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或是说整个江州的人都不知道,当初李北玄灭黑风寨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他和秦观的功劳。
两人其实也没经历什么生死磨难,然而偏偏就是有了生死交情。
世上总有些人,一眼看到就会心生好感,道理都讲不通。
李北玄和秦观联手灭了黑风寨,都觉得对方顺眼,而后有一段时间相约游历,也没有什么生死磨练,更多的是两个小屁孩行侠仗义,对上一些讲道理讲不过人家又不给他们“小孩脸”的官府人,秦观便亮出秦王府的令牌以“牌”欺人。
行走江湖,讲究打人不打脸,太伤和气败人品,要以德服人,以貌胜敌,以牌欺官。
“长平府?”
秦观皱眉。
李北玄有点惊讶,道:“这一次惹不起了?”
秦观脸庞苦涩道:“长平知府庞玉是从北凉王府走出的人,我爹最近跟徐千年的关系不大好啊!”
“这样啊……”李北玄沉吟了一下,道:“那这一次我们就不以牌欺官了。”
“那不行,必须要欺,虽说是北凉王府走出来的人,但区区一个知府敢不给本世子面子的话我打到他给。反正我们先去长平府,欺不了再说。”
秦观摆了摆手,然后瞄了一眼顾倾城,声音压低问:“弟妹?”
“嫂子。”李北玄跟秦观之间,某个原则绝不会改变,他比秦观大一天,所以他就是兄,秦观就是弟,秦观不承认也不行,“我们已经结婚了。”
“什么?好你个李北玄,枉我当你是兄弟,你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你还有脸跟我说是兄弟?断交,断交了……”
秦观突然掠起,速度很快,简直化为了一道轻烟,人都去远了,怒喝声还在原地回荡着。
顾倾城问李北玄,道:“真生气了?”
“信他个鬼,这臭小子坏的很。”
李北玄不以为然,缓缓闭上眼睛,道:“不用管他,我们到了长平府他自然就出现了。庞玉既北凉王府出来的人,未必会卖秦王府的帐,他可能需要做一些准备。反正他整天神神化化的,做什么准备我也猜不透,我们不需要猜,到时自知。”
顾倾城笑了笑,男人兄弟之间的一些相处之道,有时当真古怪,但李北玄说秦观没生气,那肯定是没生气了,她隐隐有点猜到,秦观见李北玄的伤确实没什么危险,就借机离开,不愿跟他们一路同行去长平府。毕竟人家小两夫妻,多出他一个人跟着,太尴尬了。
她也坐了下来,坐在李北玄身边,虽然也闭上了眼睛,但左手大拇指却一起按着刀柄,随时推刀出鞘。
此时李北玄跟红花妖战斗的地方,赤脚女子很没有淑女形象地蹲在路边盯着一朵小红花。
小花妖,你的道行还是浅了点,瞒得过我家小师叔,还能瞒得过先生和我?
寒风凛烈,红花瑟瑟发抖,瓣上有泪,宛如血痕,甚是可怜。
大寒之天,何来红花?
路边万枯一点红,江州寒风拍山流。花红易衰有妖气,水流无限谁该愁。
“以后你就跟我了。”
赤脚女子素手摘花,戴到头上。
春未归,看美人头上,袅袅红花艳。
她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仿佛穿过了无数空间,目光在顾倾城身上停顿了小会后轻轻叹息,先生说小师婶红颜多舛,与小师叔情路很坎坷,希望她吉人有天相,万劫皆度吧!
“小师婶,会好的,肯定。”
赤脚女子嫣然一笑,人比红花娇。
起身,退走。
她不是回师父身边,而是远离。
既摘了红花,好人做到底,自然要带这位百花谷谷主回家,让百花谷那一朵朵娇滴的花儿知道谁才配叫花,也让它们知道欺负了我赤花儿的小师叔是什么后果。
红花悲颤。
等李北玄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因为他的恢复能力近妖,一夜静修,恢复了许多。顾倾城瞄了一眼他手背之前受伤见骨的地方,竟已生肉见皮,暗道他的恢复能力当真惊人,简直匪夷所思。
走出林子,两人轻叹。
两匹马死了,红花妖跟李北玄动手时竟是没有放过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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