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问她现在好吗?亚玲犹豫了下,她呀一一,她在河边接你,你来时没看着?我问:她知道我今天来?亚玲说:她不知你今天来,她可能知道你会来。我懵了,没弄懂她的话,我差开话题。

今天来,你还能叫我声哥,很高兴。亚玲说:眺你说的,以前那么熟,熟的就象一家人,又为俺做了那么多,什么也没挣着,见了,再不叫声哥,那还叫人吗?

亚玲接着说:我记的,那时俺家烧煤油炉子一一,不光这,这事,那事的,没少麻烦。虽然都是和我姐办的,也是为俺家。

亚玲又说:哥,你心里苦,我知道,事已至此,无法弥补。在我们心里,都很尊重你,有其我哥,称呼你总是我哥,我哥的,不叫你名字,自从我娘呛白了他,才不那么叫了。亚玲说的这些都是亚静没告我的。

亚玲说:你最后那趟到俺家来,是我偷着去告诉我姐,说你来了,她才回来的。噢一一,在你这里还藏着这么个小秘密?这不还欠你个情吗。亚玲说:谁欠谁的?遗憾的是,事没成。

我说:那是我命不好,不配你姐。再说,那次,不是最后,后来,我们又见了一次,是在河边,那次见过之后,至今再没见过。

亚玲问:那次是什么时候?相隔一月多以后吧?那天很冷,你姐早在那等着,她说等我好几天了,告诉我她改变主意啦,瞬间,我就感到天塌了,至今我也想不明白,我俩都掏心掏肺的了,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亚玲说:最后那次在河边我也知道,我不说你永远不会明白,你俩一块从俺家走的那天晩上,我姐没回家。我问:她去哪儿啦?

亚玲说:你们走后,家中一直沉默。待我父亲开会回来,我娘暴怒的,你闺女跑啦,才死回来?

父亲惊恐的,啊一一。我娘哭开了,就这么个事了,这个判逆的,不争气的闺女,跟着人家跑了。也怪我,为了面子,说了句客套话,哪知,这小怨家,早就野心朝外,我连人家碗水也没捞着喝,白白的送给了人家个媳妇,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判逆的闺女?

父亲急的,你就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快说跟谁跑的?我娘不哭了,指着我父亲,你一一快去给我把闺女找回来。

你快说跟谁我还有处找吗?我娘说:她是和贝贝一块走的。父亲放心的,我当多大点事呢?她俩从小就一块,一块多少年了?今天才想起来要出事?大惊小怪的,都是青年人了,一块就一块呗,早晩得找个一块的,和贝贝一块我放心。

我娘说:她大姐给她找婆家,她不中。父亲说:不中就不中呗!我大姐在一旁烧火,找不回来,我没脸回去了,回去没法交待,我不走了。

被大姐一激,我娘更来火,朝着我父亲,你闺女跑了,反到坦然了哈,她俩青年人在一块,我一想就害怕。

人家贝贝帮了咱那么多,干什么不都是和静静一块,那时你咋不害怕?我娘指着我父亲,你不给我把闺女找回来,就别回这个家,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跟你没完。

父亲哑言,长叹一声,无奈的岀去了。一宿没回家。我也一宿没睡,蛮橫的母亲逼迫自己的至亲,父亲,二姐,我心中最重的两个亲人。

第二天早晨,父亲领二姐回来,我心里就不安,预感要发生什么,不敢说。大姐朝俺娘说些难听的话,使压,说我娘说话不算数,激怒了我娘。

吃过早饭,一把锁,把二姐锁在屋里,看我说了算不算?药不用她卖了,一昧心思的嫁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父亲叫她回家,她不回,心细的父亲,怕二姐岀事。再是,不领回二姐,难过俺娘这一关,在外守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二姐一开门,看到身披霜花的父亲,她哭着,爷,你就在这蹲了一宿吗?父亲不在乎的,没事,闺女,咱回家吧一一呵?

二姐被锁在屋里,哭闹过,就她那野性格,能受的了吗?哭昏过去好几次。二姐清醒了,说话了,我娘就说:快好了吧,好了,给你把亲定了。二姐问:和谁?你大姐领你看的那家。二姐说:你就让我去死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说。

后来,真病了,她叫我,亚玲啊,我就你这么个贴心人,我快不行了,你到河边听听,还有没有布谷鸟的叫声?

我认为她精神岀了问题,对她说:这是冬天,没有了。她坚持说:不会的,你去听听。我回来告诉她有,她脸上有了笑容,自语着,还在等我,眼泪唰唰的淌,当时,我懵了,跟着掉泪。

我要求放出二姐,我娘就是不放,还骂我。是我父亲,心疼萧瘦的二姐。朝我娘火了,你要逼死她?我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你是不是她亲娘一一?

二姐被放岀来,按排我看着。我和二姐行影不离的一块,这样,我娘才放心。俺经常,一块到河边。我问她,你为什么答应娘?她说:我没答应。怎么订亲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办的。

你愿意么?不愿意该怎么着?我现在整天看着爷披着一身寒露,蹲在外面,可能就这样死在那屋里,就不会听到布谷鸟叫了。我听她说话不如从前了,没敢多说什么。

听着亚玲的叙述,泪朦胧了双眼,世上哪有这么狠心的娘?替亚静不平,就这样活生生把亚静从我身边掠走,换了谁能不恨?

我问:后来呢?亚玲说:后来就办理着结婚。一切都是娘和大姐商量着办,二姐不说中,也不说不中,不插嘴,就傀儡一个。

婚后,每次回来,二姐都会嘱咐这,嘱咐那。父母可以孝,不可随。一步迈错,会步步错。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的嘱咐。

小妹一一我这辈子完了,就这命,以前的憧憬和希望,成了永远的梦,如今,生不如死,她还说她不会长寿。我发现她的精神一会一个样,说话没了以前的讽趣悠默。

后来,经常向我哭诉,那时的脑子就一盆浆糊,跟你走了,也就这么个事啦。她告诉我,心早就死了,现在只是行尸走肉。

亚静今后如何,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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