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愣了愣,垂首。
她见他不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顿了顿,她转身向外走去。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了,见尤水挟着隐隐的怒气从里面出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尤浅用舌尖顶了顶自己口腔侧壁,被打的左脸隐隐作痛,他又羞愧又气恼。
尤水一刺激他,他就忍不住反驳,他本能的反应是为自己辩解,而不是听从,这对一个侍从、下属来说,早晚有一天会害了自己和主子。他的习惯无疑来自于从小和尤水一起长大,他现在开始怀疑尤景航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打定主意让他做下人,就不应该把他和主子放在一起养。
尤水坐在他旁边,把自己陷在座椅里,闭目养神。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演了一出戏。
车子驶进别墅大院,他打开车门,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侧,给尤水开门。
“去惩戒室。”她丢下四个字,转身要进主楼。
尤浅愣了愣,表情有些古怪。
“小姐……”
没人应。
“小姐……”
“……”
“主上……”他颤了声,虽然磕巴,却还是叫出了口。
尤水停下脚步,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见她回头,盯着自己看,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说些什么了。
“说话。”冷冷的声音。
“……”他思绪混乱,喘的厉害。
尤水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语,又转回头继续往主楼走。
“请主上明示……”他一着急,脱口而出。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但他不想去惩戒室,那里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想求求她,可他说不出口,情急之下只好说明示,这种选择其实并不明智。
尤水不可置信地扭回头看他,忍不住折回去几步,在他面前站定。
尤浅比她高,但侍从守则里写的很清楚,近侍不可与主上平视,更不能俯视主上,他咬咬牙,不得不屈膝跪下。
“你再说一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
“……请主上明示。”
“明示什么?”她语气冰冷,咄咄逼人。眼睛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来刮去,似乎想刮断他的骨头。
“尤浅错在哪里。”
“啪……”
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和几分钟前一样的,同一个位置,她重重地甩在他白皙的脸上。
“你已经愚蠢至极无药可救。去惩戒室,别让我说第三遍!”她怒火中烧,压低了声音,这是她爆发的前兆。
尤浅不语,默然。
尤水转回身,挟着怒气进了主楼。
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然后站起身,不忘拍掉裤子上沾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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