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冷冷地声音,一下子刺穿他的耳膜,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尤水,她的眼神一片冰凉,表情也很冷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跪,实在是当众羞辱他,这不过是恶意的提醒,让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其实和这些人并没什么两样。
他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跪下。北方的冬天很冷,寒风会刺骨,他从训练场出来只穿了单衣单裤,此刻跪到冰冷的地上,仿佛跪在刀尖上,膝盖被刺得生疼。
“脱。”她食指挑起,指着他的上衣。
尤浅愣住,她不会不知道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偏偏这样,分明是想羞辱他,她的恶趣味,总是建立在他的尊严上。
“小姐,我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他淡淡地开口。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可能脱衣服!
“有没有,我要看了才知道。”头顶上传来她淡漠的声音,压得他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真的没有。”声音很小,细不可闻,好像求饶。
“呵,这么快就开始忤逆我了。”尤水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尤浅惊住,她的话像闹铃一下子惊醒了睡梦中的他。她的话现在对他来说就是宗旨,他只能说“遵旨”,毫无辩驳。
顿了顿,他开始解扣子,在外面这么久,手已经被冻僵了,解起扣子来很笨拙。
“我不急,你慢慢来。”尤水又出声,满满的戏谑和嘲讽。
“……”他窘红了脸,知道她在羞辱他,索性不解了,直接把上衣揪了下去,扣子噼噼啪啪掉了一地。
“继续。”她好整以暇地看了眼他的白衬衫。
他愣住,只剩这件白衬衫了,脱了就是赤|裸的上身了,他身上有伤,他不想让她看到,因为……
“小姐……”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是乞求。
尤水眼神还是一片冰凉,不出声,只是盯着他看。看样子是非要他脱不可。
尤浅无路可退了,他咬牙,把衬衫也脱了,露出白皙的肌肤。围着站的那些黑衣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背上纵横交错的鞭伤,有新有旧,虽然能看出有涂药,但是浅浅的印子还是让人胆战心惊。
“还记得你走之前我说过的话么?”尤水冷冷地开口。她没去看他背后的伤。
“记得。”尤浅低声回应。
“重复一遍。”
尤浅又愣住,他今天真是被尤水弄得失神了好几回了。
“如果走了就没那么容易回到你身边了,如果想好了就走吧。”尤浅说。
“决定权当初是交在你手里的,现在看来你却是很不满我的做法。”尤水不紧不慢地说着,她内心是有怨气的,当初他的决定现在想来也是她心里的刺。
尤浅不语。
“我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当初怎么说,现在怎么做,你为何又这幅样子?”她指的是他的不满,她也很不满,可既然是他自己选择的,那就没有理由怪她。
“我……”
“水,外面很冷,你在干什么?”尤浅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是白京生。尤浅没见过白京生,他闻声寻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书生气十足的男子,看上去很儒雅。他眼神冰冷地盯着白京生。恰巧白京生也在看他,大概是很奇怪这么冷的天为何有人赤|裸着上身跪在雪地里,所以白京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先去休息吧,你迟到了四十分钟。”尤水说着转过身要走,她的意思是还没完,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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