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问道:“是我吵醒你了么?”

萧君彦摇了摇头:“没有,是我在梦中感觉到你来了,便醒了。”

阿灼笑道:“我以为王爷会有武人本能的警觉,当有人靠近就会被迫醒来去防备。”

萧君彦道:“那是对别人,不是对你,便是睡着,我也能分辨出是你。”

多暖的一句话。

阿灼失神了一会,道:“我伺候王爷梳洗吧?”

萧君彦笑了笑:“现在就开始履行晋王妃的职责了?”

阿灼嗔道:“王爷又贫嘴!”

萧君彦道:“不逗你了,便是你来日成了王妃,这些事也不需你亲力亲为。”

心头忽然泛起向往,阿灼问:“那我做什么?”

萧君彦沉吟:“每天数数钱、记记账,藏藏小金库。”

阿灼莫名有些期待。

两人各自梳洗后,萧君彦便一如既往的去练了剑,而阿灼则百无聊赖的在这漳州驿馆的庭院中闲逛,反正她收集了杨溯的罪证,只等景帝发落便够了,不需要再像萧君彦和萧鹤扬两人这般没日没夜的忙着收拾残局,近来倒是清闲的很。

苏敬书的工部尚书果然不是白当的,不但借助地势疏通了河道,还利用堤坝引流到各个天地农庄,收成也渐好起来,再加上萧君彦勤勤恳恳的定制农商政策、条款、让漳州恢复经济,市井中也渐渐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

另一方相邻的黎郡,也在太子的带领下恢复的往日的繁荣,州郡再次相互往来,市井繁茂。

漳州与敕晔国相邻,因此也有许多很多商人往来,城中渐渐也热闹了起来。

一直到七月底,南方已经基本无虞,风调雨顺起来,景帝大喜,提拔了几名品性清良的官员上任黎郡、漳州的官员,又命宫中设宴,准备为太子、晋王等人接风洗尘,苏敬书立了大功,景帝遂准他的这次戴罪立功,将之前他被迫与杨溯私运户部、工部善款之事既往不咎,继续任职工部尚书,且加了俸禄。

同时,杨溯屯兵、私自建立行宫、贪污克扣百姓钱粮、私吞军饷、私征税收之事已经由刑部定案,证据确凿,遂命收缴全部财产充公,等候秋后处斩,景帝仁慈,向来不喜诛九族之事,遂命杨溯家眷贬为官奴。

与杨溯共同犯事的共有同谋官员十余人,也已悉数收监,等候发落或者处斩,陈政南虽由太子保下性命,但的确是作奸犯科之辈,便判了个终身监禁。

而户部尚书顾卿安罪名也极大,助纣为虐、助杨溯贪污克扣百姓钱粮、私吞军饷、私征税收......其判定和罪名都与杨溯别无二至。户部终究砸在了杨溯自己手里。只是,顾卿安却一直没找到人,景帝便派人全国通缉搜捕。

杨溯败落,自然是树倒猢狲散,朝中一直僵持不下的两党再也没有僵持的理由,难得的恢复了一往的清明。

阮执写了私信给萧君彦和阿灼,说李府旧案正在调查之中,虽然杨溯败落,且贪赃之事属实,但当初杨溯交给景帝一份李峋贪污的证据也不像是假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如此一来,倒像是李峋和他是同谋,一时有些棘手,需要等些时日才能查明真相,公之于众。但是依景帝之意,阿灼此番也立了大功,若是嘉奖于她,必定会让她彻查李府之事,还她一个公道来给李府昭雪的。

阿灼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个人坐在驿馆的院中许久,一直沉默不语,杨溯做事谨慎,就是身陷囹圄,身后也必有势力未清缴。而她一连压了他两次,他怎会罢休,便是临死也得拉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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