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镇渔船上,崔甯和杨祎并肩作战,抵抗二十余游尸,因为不想将他们打得支离破碎,所以闪躲为主。铃铛声愈发急促,游尸的猛烈攻击又永不知疲倦,崔甯道:“这样下去,我们会撑不住的,只能杀了。”

杨祎道:“真是对不住了。”说罢,剑锋凌厉了数倍,转眼空气中就飘起了黑灰的尸块屑屑。

就在这时,张灵夕飞身过来跳到两人身边,左手掏出一叠灵符,“半天都没搞定,想着手下留情保全尸吧。看我多了解你们。冰封符,打在凝魂钉上,就能冻住他们了。你们搞,我去找大老板……”

说罢,飞身去往船尾的控制室顶部,对准黑暗中就一个掌风,拍出三张火焰符,“呲啦”一下散开,照亮整个船身——旗杆顶上坐着一个黑衣人,手持大铜铃。

张灵夕觉得铃铛特别眼熟,几乎破音地问:“桓真是你什么人?”

黑衣人轻笑一声,飞身后退。

张灵夕紧追不舍,黑衣人甩出一根长鞭,左抽右打,她躲了几下,懒得和他纠缠,猛得用左手直接抓住长鞭,用力一扯。黑衣人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拉得一个惯性前倾,张灵夕右手抡起绝尘就劈过去,对方赶紧抬手抵挡。

绝尘重重砸在铜铃上,铜铃瞬间支离破碎,黑衣人也一声闷吭。是个女人。

张灵夕想继续进攻,对方抬手一张灵符打过来,她本能起了火符抵挡,瞬间一股幽香传来。“糟糕……”她觉得头晕,赶紧使劲摇摇头,就在这瞬间,黑衣人长鞭一甩,退到黑暗中,消失不见。

铜铃破了,游尸没了控制,浑浑噩噩,崔杨二人飞快就控制住了全场。

两人飞身过来,杨祎问道:“怎么回事。”

张灵夕垂头丧气,道:“是我太着急了。是个女人。大概率是那个海棠夫人。关键是,她用来控尸的铜铃,和桓真是一样的。所以我一下子有点着急,差点着了她的道。她用的符很诡异,一阵异香似乎有乱人心智的效果。”

“桓真?白云涧那个桓真?”

“对……”张灵夕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发抖着声音道:“那个青铜五星铃铛,我永生都不会忘。”

张灵夕右手紧紧捏着绝尘,身体有些发抖。过去一年多,她都没有仔细想过养父母的事,是故意不去想,主观回避了。

一方面,她安慰自己说,白云涧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刚好遇上桓真大开杀戒,张桐夫妇的为人,肯定是会上前帮忙的,另一方面,她给自己洗脑,张桐和桓君不是她的亲身父母,只是她去争取阴阳令路上的棋子,不需对这种杀父母之仇有刻骨铭心的恨,虽然他们在一起的两年多是温暖的。

但体内流转的灵力,和无数次浮现在脑海的笑脸,以及一次一次的坟头聊天,让她今日一见那个铜铃,情绪便失了控。

吹着江风,张灵夕安抚着自己,“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我不是说要不讲道理的报仇雪恨。但,我必须给父母讨个说法。不能让他们枉死。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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