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就在船上休息吧。时间紧要,别做无谓的奔波了吧。崔公子就勉为其难和我挤一挤呗。”杨祎笑眼颜颜,“船上肯定有美食美酒吧,崔公子做事我放心。”

崔甯还是淡淡一笑,道:“我这就给杨公子去准备。”

“过了石麟镇,浅滩就多了。今年的水位似乎特别低。我们的船速已经放到最慢了。”崔甯给三人的酒杯浅浅倒上,“好在我们直接放弃了上岸住客栈,按照这个速度到达清溪镇已经很晚了。”

“对呀。上什么岸。我觉得喝得晕晕乎乎在船上睡得摇摇晃晃,特别好玩。”张灵夕又干了一杯。

“你少喝点吧?你那玩意儿控制的住吧。”杨祎白了她一眼。

张灵夕凝神感受了一下,“它乖乖的呢。”她刚想再端起酒杯喝上一口,一抹红光在她眼中稍纵即逝,她猛的转头看向了黑暗的河道。

她闭上眼睛,把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运转灵力将五感放大,“河上有脏东西。”

杨祎眯着眼睛往黑暗中看了好一会,“看不见。你看到啥了?”

“我也没看见啥。但是感觉有东西。”

“风吹的?”

“是吗?就当风吹的吧。你说的,我们仨在一起,怕什么,遇神杀神,遇魔斩魔……哈哈哈哈……继续喝呗。”张灵夕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还是往水面上看了看。

崔甯的表情也紧了紧。

杨祎磕着瓜子,问道:“下午你和船工师傅们聊了那么久,收到些什么信息?”

“近一个月来,岷江上出了几次诡异事件,有船在夜里航行时,连船带人一起不见了。”

“这么大的事?告诉地方衙门了吗?”张灵夕首先想到的就是通知官方。

“呵。乐山到戎州这一线,只有几个如黄家那样的小世家,州府形同虚设。船是在岷江上丢的,这种不是铁定在自己地盘上发生的事,他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而且目前丢的船,都是普通渔民,没有世家的人,他们就不管了。”崔甯有一丝鄙夷,但还是以平淡的语气继续道:“甯家在这一段行船非常多,很多船夫都彼此认识,活忙时,有些渔民还给锦运堂做过短工的。他们的家人求助无门,所以找到了锦运堂。戎州分舵已经递了消息去金陵请示母亲,后来听闻我们到乐山办事,他们就火速派人过来找了我。”

“是水匪打劫吗?”杨祎还是首先不往灵异事件上想,毕竟乱世,什么样讨生活的人都有。

“水匪抢几条渔船作何用?岷江上官船商船多了去了,一船蜀锦得值多少钱了。有本事打劫,何不干点大票的?”

张灵夕不停往江面瞟,“丢的最大的船有多大?只是那种一叶轻舟的小渔船,还是有咱们这种规模的中号船?”

“不是小船的,最开始丢的就是戎州唐家镇最大的一条渔船。是镇里渔民联合经营的船,那晚出工的有十来个人。”

“是不是那个?”张灵夕用下巴指了指江中,薄雾中隐隐约约有一条船,船头挂着一盏风灯,刚好照亮着飘扬的旗帜,上面正是一个“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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