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大壮急问:“在哪儿?”
“自己找!”吴丑儿的声音。
大壮说:“你帮我!”
“那我睡了。”吴丑儿说。
“哼,那我也睡了!”大壮说。
“你……”吴丑儿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
大壮问:“我自己找,可以吗?”
“滚!”吴丑儿说。
大壮笑了,说:“嘿嘿,我猜你就会这么说,我赢了……”
“啪!”清脆的响声。
“嗷……我的肚皮!”大壮号哭。
突然……
“邦邦……”拍门声。
“谁?”大壮紧张地问。
“我,大成!”大成的声音。
“快,快,快躲起来。”大壮低声急唤。
一通赤脚乱走的声音。
过了会,门开了——“吱呀。”
夜安静下来,只有鸣虫在“偷笑”。
自辛落败给竹衣寒后,他就雇了马车,向东去,走了许久,有些疲乏,便到风月乡乡城里的一家酒楼喝酒解乏。
辛落望着窗外的夜色,自言自语道:“不知屈儿离开我后,有没有想我。”
一个书生走进来,也来喝酒,嘴里一阵嘀咕,像是个神婆。
“或许我离开,她还高兴呢!”辛落长叹一口气。
那书生听见了,站起来拿着酒盅与酒壶走过来,坐下,说:“男子汉大丈夫,兄台什么事想不开,若是方便,说来听听,愚弟帮你想办法。”
辛落与那书生行了礼,说:“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书生说:“你我又不相识,但说无妨。”
辛落左右看看,靠近桌面,轻声说:“我有一欢喜之人,一直不接受我的情意,实在无脸提起……”
“哎呀,兄台长相俊美,如何会这样?必是兄台方法有误!”书生煞有介事地说。
“啊?这个,我倒是不曾想过……”辛落陷入了沉思。
书生为辛落斟酒,说:“兄台不必苦恼!愚弟我曾拥佳人无数,有的是办法,不知兄台可愿意听听?”
“愿意,愿意,愿意!若是贤弟助我娶到屈儿,我定以千枚金蟾相赠!”辛落换了座位,坐到了书生旁边。
“兄台欢喜此女子,就得从这女子所爱之物入手,经我检验,十之八九能博得好感。”书生说得有眉有目,像那么回事。
“这可难办了,她最喜欢究灵,实力又强劲,那我该如何是好……”辛落愁眉。
“哎,这天下的女子哪有只喜欢做一件事的!兄台再想想,必然还有其他事,比如喜欢听戏,喜欢赏花,喜欢刺绣,喜欢抚琴,喜欢唱曲……”书生一边看着辛落,一边饮酒。
辛落眼睛转了又转,俄而才说:“这,这我倒是没注意过……”
“唔……”书生掩住嘴,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
书生冷脸,拿起酒盅与酒壶,跨过长凳,回到自己座位上。
辛落一脸不解,急问:“哎,贤弟,这是何意?”
书生也不搭理他,继续喝酒。
“呵呵,说好了帮我的,言而无信!”辛落偏过脸去。
书生又坐回来,说:“兄台你这‘欢喜’,也太,太随意了……连那女子喜欢何事何物,你都不注意,如何能让那女子对你有好感呢,没有好感又如何欢喜你呢……”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屈儿待我如此……”辛落若有所悟。
“这女子啊,都是心细心软的,若是能从细处入手,即使她先前对你并无好感,也能事半功倍。如今你连她所喜欢之事物都不知道,愚弟实在无法相助。”书生叹息。
“啊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真是恍然大悟,恍然大悟呐!”辛落击掌大笑。
“想当初,我在西方,文戎美人,乌猿美女,高炎美妇,万水美娘……无一不对我死心塌地!当我离开万炎国时,她们是寻死觅活,痛哭流涕,一路追随,送了我五百里!愚弟我,靠的就是体察入微,投其所好。”那书生说得眉飞色舞,听上去像是真事。
辛落惊叹:“真的如此有用?”
“这还有假?”那书生的劲头,比讲故事,说书的都投入。
辛落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情,说:“我家屈儿若是能对我如此,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贤弟真是能人,佩服,佩服啊!”
书生自称“炎浩”,辛落也自我介绍。炎浩又与辛落互换年纪,原来他比辛落还小一岁,两人便以兄弟相称。
辛落将自己与屈儿的事说出来,炎浩一边饮酒,一边倾听。
过了会,炎浩说:“兄长这小娘子,属于外冷内热的女子,兄长要多花时间与她在一起,不要死命纠缠,只需不停地帮她做事。久而久之,她必然心有所感,再辅之以情话,笑话,俏皮话,再冷的女子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波动,一动了心,兄长顺水推舟,再接再厉,示之以可靠,许之以安生,再向她父母提亲,定下婚约,一路便可水到渠成,洞房大吉!”
“太好了!”刚笑完,辛落又叹息说:“我何尝不想跟着她,她不许啊!而且,我这个人呐,就好戏谑,懒得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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