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们想干啥哩?”只听范忠诚大吼一声,如猛将张飞一般冲上前来。
“哟!不要脸的儿子偷东西,不要脸的老子来护犊子啦!”苟兰花也不客气,张口就骂上了。
“你们这些人,真不像话,骂人就骂人吧,咋还动手打人哩?”范忠诚一边厉声吼叫着,一边从众人的撕打中一把拽出妻子何桂花,犹如一块坚实的盾牌一样,毅然决然地牢牢挡在了妻子的面前,“我说你们老元家的,这么多人打个女人娃娃,算啥本事哩?你们到底想干啥?这青天白日的,你们以多欺少,也太欺负人了吧?”
“咋啦?你这个老怂驴日下的,你们偷吃别人家的东西,还动手打人骂人,这还有没有天理呀?这还有没有王法呀?”一看范家的男人范忠诚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上前来,狡猾的元守财竟然猪八戒倒打一耙,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呔!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狗东西,狗仗人势的老坏怂!偷了你们家的东西,赔给你们就是了,为啥还要动手打人呢?你们大天白日的欺负一个女人娃娃,难道不怕老天爷劈了你们吗?”范忠诚据理力争,义愤填膺,浑身气得哆哆嗦嗦,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说得对!我们就不要脸了,我们就仗势欺人了,咋啦?”只见苟兰花泼劲大发,斜歪着一张大盘子脸,硬梗着粗短的脖子,仰仗着人多势众,更加嚣张跋扈地脏话连篇,“日了你老娘的范家的!打的就是你们这家子穷怂外来户,骂的就是你们这群没啥本事的窝囊废,欺负的就是你们这些有人生没人养的驴怂现世报!……谁叫你们平日里处处招惹我们?谁让你们有事没事地欺负我们?今天,我们老元家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们个杂怂狗日下的!”
积聚已久的矛盾,似乎终究无法调和。
压抑良久的心火,终于如火山般爆发!
顿时,在这片原本充满着无限丰收喜悦之情的苞谷地里,理应亲如一家人的邻居之间,竟然不合时宜地发生了这样一起也许早晚都会发生的邻里纷争。两家打一家,四人战两人,一场以寡敌众而实力悬殊的战斗,终于在这片广袤的田野上公然打响啦。
只见双方唇枪舌剑、拳来脚往、推来搡去、上下翻飞,整个打闹现场一片混乱不堪,犹如战争年代一场小型的敌我战斗,战斗双方直骂得酣畅淋漓,打得难解难分,谁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个人体力的消耗,眼看已经寡不敌众的范家,很快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事实上,胜负之分,就在眼前。
一向敦厚善良、勤劳本分而又不甘示弱的范忠诚,除了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受过一次错误的批斗外,哪里再受过这种窝囊气,挨过这种冤枉打。一阵前突后挡、左冲右突之后,他趁机冲出众人的包围圈,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一边狼狈不堪地向前奔跑着,一边回头丢下了一句似乎很男人的话:“你们这些坏怂,给老子等着瞧!”
占尽便宜的元守财、元守福两家人一看,老范家的男人被打跑了,女人被打倒了,娃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哇哇”大哭,便马上摆出一副得胜者的姿态,更加气焰嚣张,得意忘形,回身对着何桂花和范怀军母子俩,又是一顿肆意的撕扯和辱骂。
只见这个得了势的苟兰花,手舞足蹈、狂笑不止,居然对着范忠诚逃跑的方向,仿佛唱大戏一般,有腔有调地唱将起来:“呔,老范家的龟孙子们,我们等着瞧呢!你们老范家真是一群吃屎的窝囊废,老子是缩头乌龟,老娘是没用的软骨头,三个儿子将来迟早穷得打光棍。哈哈哈……你们老范家天生就是穷怂短命鬼,你们全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啊……”
可是,前后不过半支烟的工夫,没等苟兰花的表演结束,只见刚才落荒而逃的范忠诚,竟然赤手空拳地返回来了。
元家众人还在嘲笑戏弄躺在地上的何桂花娘儿俩,看到突然空手而归的范忠诚,先是满脸的狐疑,随即吼吼喊喊极尽嘲讽,只见范忠诚突然怒目圆睁,右手里猛地闪出一把明晃晃的铁扳手,气势汹汹地朝着元家众人冲锋而来!
不由分说,只见有备而来的范忠诚,飞快地抡起右手里寒光闪闪的铁扳手,犹如挥舞着一把铁鞭,照着还在撕打何桂花的元守福后背上奋力砸去。
刹那间,只听得眼前这个当哥哥的元守福“啊呀……”地惨叫一声,随即发出一串犹如杀猪一般的号叫,双手条件反射似的反抱着自己的后背,仿佛一只受到暴打的落水狗,瞬间跌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满地直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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