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说话之人声线苍老磁性,胡飞天眼张开扫射虚空,那位在后花园等着他,再看古府四周阵法套着阵法,准备的很贴心啊。
能在自己毫无所觉下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不是金仙就是大罗,对方可能还精通算道因果,屋漏偏逢连夜雨,狐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唔……大哥?”
“雪燕不要反抗,永夜。”
黑烟漫卷胡飞闪身回房,不管对方想做什么,他不能让妻子陷入险地,永夜空间隔绝外界在天眼内部,自己死了雪燕都没事,处理好后顾之忧,他总算松了口气。
狐儿强自按下心中焦虑,化成微风出现在后花园凉亭,对面是一位白胡子老头儿,他的外貌很有辨识度,脑门儿上饱满的天庭比脸都大,原来是南极仙翁。
“请坐,呵呵。”
胡飞当仁不让坐在石凳,淡笑道:“哪股风把仙翁吹来了,招待不周啊!”
“哈哈,咱有这么出名?”老头笑意满满,伸手请道:“小友执黑,还是执白?”
这句话有些学问,他要自己选择黑白,那么问题来了,南极够格吗?
“还有三个时辰,仙翁就该走了。”狐儿桀骜冷笑,看都不看棋盘。
“年轻人啊,就是冒失。”
“那咱们论道吧,怎样?”
胡飞洒然一笑,对面老头儿深不可测,成仙作祖的果然没有简单货色,几句话云里雾里,暗中交手几合,他貌似都被南极拦住了。
“请。”
狐儿手拿黑子落子天元,他还有功夫取出上好茶具捣鼓,来了就是客,恶客也得好好招待不是?
“哈……小友果非凡俗。”南极仙翁赞了一句,缓缓说道:“这弈棋好啊,棋子如芸芸众生,棋手如天如命,是不是?”
“前辈说的有道理,请!”又落一子,胡飞接道。
“天命难违吆……”
老头儿又打机锋,胡飞手拿一颗黑子悬空棋盘,不曾细看随意扔了下去,问道:“落子无悔,这一子是天命,还是它自己跑过去的?”
“噫……有些道理,小友高见,高见!”
仙翁仔细打量狐妖,有种遇见知己的感觉,他直说道:“子牙乃我玉虚门人,小友谋不得。”
“嘿嘿!”
“姬昌得江山,飞熊得美名,天道循环有付出才有回报。”胡飞继续落子,抿紧嘴唇狠道:“圣人都有失德之期,何况是他们。小小一个鹿台,要不了他的命。”
“小友本良才美玉,为甚走这条路?残害生灵惑乱人道,罪过不小哦……”
“万物生而有德,你忍心谋人乱国?”
交浅言深,南极仙翁像个长辈教导着胡飞,他说的句句在理,看得出他只是阻拦胡飞谋姜尚,没有别的意思。
“千年前的我有德,现在都忘了。”胡飞沏好茶水,戏虐道:“我们是仙,马氏因老头儿谋划而死,你的德呢?”
“呵呵,她乃榜上人物,天命如此。”
“仙也是人,小友若能迷途知返,还为时未晚。”
南极在暗讽他与妖魔为伍,以后不得正果不能称仙,妖魔了又怎滴?
“哧哧……”
“我少年时调皮任性,现在的我你看到了,我在不停的成长。老头儿不用乱我道心,白费心机罢了。”胡飞眸光坦然直视仙翁。
“小友接着说你的高见。”
话头扯到这里,胡飞边落子边说:“好比一个凡人,没有不喜欢黄金钱财的,当他成仙后,还会喜欢吗?”
“我幼时无知善良,长大懂事凶恶,怎么不是仙不是人?我一直都是我自己。”
胡飞所说的,是他理解的仙凡善恶视角,对此他从未迷茫过,不管老头的劝解是真心还是假意,有来有往他从不亏欠别人。
“高见!高见啊!”
听到这般妙论,南极仙翁相当高兴,老头儿嗓门儿不小,他接着笑道:“却是老朽落了下乘。”
“不过,道友今夜还是走不得,下棋下棋。”
云里雾里的谈话告一段落,两人落子极快,黑白纵横交错,分不清到底谁优谁劣。
仙翁棋道沉稳中庸,堂皇大势横扫天下。胡飞这边顽强霸道,打不过就硬拼,拼不过就自杀,整个一莽夫。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那会儿棋力比现在还要高,对弈云妈都很少输局,天马行空的棋路,机变敏捷的思维是拿手好戏。
当着仙翁的面,胡飞伸手一抚虚空,水镜术照见醉仙楼场景,史文正在私会牡丹,他把古画当成了定情信物,女妖见仙宝当然喜欢,满口答应和对方私奔。
“老头儿好谋划。”
“哪里,比不得小友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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