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剧毒的药!吃了他那药,女人就怀不上孩子了,就是怀上了也要死在肚子里!他哪是什么正经大夫,他就是个给妓院卖堕胎药的!”

江月容却在心中暗笑石老三哪里知道,江南风用毒的功夫曾是江门第一。对江南风来说,调配些堕胎的小毒方根本是信手拈来,不费力气。只可惜,那一身调配毒物的绝技,却用在了这些地方。

江月容还没说话,却是野雪照着石老三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险些把石老三拍得背过气去。

“你这损嘴!”野雪骂道,“人家风大夫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又养了我们半个多月,他爱做什么营生那也是他的事,轮得到你这小贼多嘴么?”

野雪说着,又揪起了石老三的耳朵,向江月容诉苦道:“本来我们在风大夫家住得好好的,偏这石老三发觉了那风大夫的营生,便去拿这事消遣风大夫,净胡诌些恶心的玩笑,惹得人家风大夫大怒,把我们给赶了出来。”

野雪揪着石老三数落,石老三一边喊痛一边求饶,这景象却让江月容捂着嘴笑出了声。

“野雪大师,身子好了么?”

野雪被江月容这么一问,忽然松开了石老三,轻轻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苦笑道:“伤已不碍事了,只是今后再也不想碰那洋枪了。”

“那……大师今后有什么打算?”

野雪捏了捏袖口里那锭银子,缓缓答道:“我想继续寻那胡老爷。”

“别找了!”石老三嫌弃道,“你准是记错了,这武昌城里根本没有这么个胡老爷!”

“这半个月,我还偏把这事给想通了!”野雪却笑道,“我知道胡老爷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石老三问道。

“你想啊,胡老爷是做生意的,又是刚发家的财主。生意人,最要紧的就是四处行走,寻买卖做。那胡老爷刚挣了银两,必定是想着不能坐吃山空,这才去别处行船经商去了!”

“那岂不是找不着那胡老爷了?”石老三笑道,“他要去别处做生意,那你上哪里寻他去?”

“这便是我想明白的地方。”野雪得意地笑了笑,“他家在武昌,不论做多久的生意,总得回家吧。我就在武昌城等他,每日都去寻他,我就不信一年半载还寻不到他!”

“大师……”江月容吃了一惊道,“这……一年半载,都要住在这庙里吗?”

“女施主不必担心,我都想清楚了。”野雪胸有成竹道,“女施主还睡你的禅房,我和石老三就去仓库里搭两个床铺。我们在风大夫家睡地板都习惯了,不必担心。若过些日子这寺庙的住持大师云游回来了,我们便拜那主持为师,也在这庙里修行便是了。若他迟迟不归,我们便正好做女施主的护卫了。毕竟这寺庙里,总还得有个和尚不是?”

看野雪那一副不由江月容质疑的神色,教江月容是又好气又好笑。

“住下却是住得下,只是这饭食可如何是好?我们母子尚且要靠庙里的存粮勉强度日,哪里有余粮供二位师傅用?”

“这事,我想得最清楚了!”野雪一拍大腿,高兴地道,“女施主放心,我们这次留下,不吃女施主的米,还给女施主送铜钱来!”

江月容茫然不解:“大师,钱从何来?”

野雪得意地笑道:“我野雪,明日便去码头寻个班子做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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