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朝廷那边便下令于覃勾将,要他在三年之内画出白山附近的堪舆图。当时就让覃勾将苦了眉头,白山是修行大宗,先不说那面积之大,三年的时间是赶之又赶;就说哪家的老虎不会护着自己的地盘?哪能容得下自己整天在周边晃悠。

覃勾将雇了人,带着从朝廷来的文官,打着朝廷的名号硬着头皮在白山周边不停转悠,好在白山并未多加干涉,只是有弟子在远远地看着,倒是让覃勾将松了好几口气。

两年来覃勾将都甚少在家,奔走在外。

眼下的堪舆图仅仅画了白山周边一半的区域,眼看着期限将至,却感觉完成无望,覃勾将甚是头疼。

他觉得这几年来朝廷奇奇怪怪的,先是大批的征召壮年劳动力,又是让自己做这堪舆图,更有早些年的军中改革。这一系列的事情,覃勾将始终猜不透朝廷的想法。

一名游徼走了进来,报告道:“大人,外面有一老一少说要见您。”

“就说我还没回来,让他们哪来回哪去。”覃勾将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大人……他们说是白山的人。”游徼有些为难地说道。

覃勾将心中“咯噔”一下,升出少许不详的预感,急忙说道:“那先把他们领入偏殿,上好茶水。”

游徼告退,覃勾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堪舆图,再整理了一番衣衫,才走出去。

偏殿里,老者坐在客座上,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白欢喜站在身后,婉拒了送来的茶杯。

覃勾将缓缓走进,声随人来:“请问白山的二位来我这小乡里是作何事呢?”

白欢喜看着来人缓缓在对面坐下,神情温和,声音淳厚,身子微微探向这边,衣衫并不华贵,甚至有些简陋。看到如此,白欢喜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

“嗯?”覃勾将饶有兴趣地看着老者身后的白欢喜,看到他身后背着一把木剑。

白欢喜看着覃勾将,说道:“我来此是想问一下白脚村里被征调的劳动力的去向。”

白脚村便是先前的村落,意为白山山脚的村落。

“喔?”听到这一个问题,覃勾将心中有着惊讶,更多的是感到轻松,身子坐直,拿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问道:“小仙师为何有此一问?”

白欢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因为我先前途径白脚村时,听闻了他们的事情,便想找一下他们的去向。”

“小仙师是想为她们主持公道吗?”覃勾将站起身来,坐上主位,有了些威严,低头看着老者身后的白欢喜。

白欢喜迎面对视,毫不怯弱,说道:“白脚村的青壮男子早已离去数年,却无一封家书,白脚村里的人都担心得不行。更何况青壮男子离去,村中的庄稼活妇女们就难以为继,且免不得落下一身病根;而且你们官府的酬劳也是越给越少,这一两年甚至都不发放了,这让她们如何生活得下去?”

主位上的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征召劳动力所给的酬劳,虽说朝廷给的不算多,但也至少能保证每家每户的生活饮食;且我覃勾将以身家性命担保,绝无克扣一丝一毫,每月按时发放。”

覃勾将略显嫌弃地继续说道:“只不过那些女人实在是太烦,没日没夜地在我这门口哭天喊娘的,我便将这份活放给手下了,免得看见这帮女人的埋汰样。”

“可我说的句句属实。”听了覃勾将的话,白欢喜眉头一下子便皱紧了,急忙说道:“况且也是因为你们征调他们丈夫在先,才有了她们无助的样子啊。”

覃勾将一听便笑了,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说道:“你这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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