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拿了锈剑道:“雪若,我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我们在南门外会合。”

李雪若对厂卫的围捕视而不见,从容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

叶枫道:“我怕你有事。”这寥寥几个字,说出他的心声,如果没有她,他也不想活下去了。

李雪若态度坚决,容不得他半点犹豫,道:“难道我就不怕你出事?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像一股暖流迅速温暖了叶枫的心灵。这是李雪若对他最真挚的情义,他怎能辜负?

二人一起从窗户跃下。四周的锦衣卫手执绣春刀,呐喊着,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

叶枫挥动着锈剑,剑光不停地闪动,有人前仆倒下,有人后继赶上。这帮锦衣卫就像杀不完的蚊子,驱赶不尽的苍蝇,令人厌恶作呕。

黑皮箱成了锦衣卫眼中奇怪的兵器。对付他们,李雪若也只是把它当做冷兵器使用,因为她不想大开杀戮。如果她使用激光脉冲炮,那么这一群锦衣卫早已化作灰烬,沦为地府亡魂了。

叶枫的剑法已经发挥最大的威力,对付这帮锦衣卫,就如同脚踩四处奔逃的臭虫,顷刻间击倒一大片。

李雪若的黑皮箱也成为这帮锦衣卫的招魂幡,令他们魂不附体,胆战心惊,避之不迭。

二人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锦衣卫的包围时,蓦地跃来几条人影,挡住去路。

这几个人,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孤灯、王敬轩、肖飞宇、徐霜、马振远。

马振远的出现令叶枫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传授他武艺,与他朝夕陪伴三年多的师叔也会来要他的命。他此刻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孤灯当先发话道:“叶枫,李雪若,看你们今天如何活命!”

叶枫对他的话听而不闻,目光直直落在马振远的脸上。马振远避开他的目光,眉宇间似有一股忧绪,可时,他手中的剑握得是那样的紧,剑上的白光又是那么耀眼。

“师叔!”这一声是发自叶枫心底最真挚的呼唤。

“我不是你师叔,我只是你的仇家!”这话语从他口中淡淡说出,落在叶枫心里却是异常的沉重。这话语中冰冷无情的语气好比根根银针刺戳着叶枫的心头。

泪水在叶枫的眼眶打转,三年的情意难道就在这一刻化得烟消云散吗?

“动手!”肖飞宇怪叫了一声,人却退后了一步。

孤灯早想报那一拳之仇,话音未落,已经身形鹊起,手中月牙铲狠狠拍下。

徐霜不甘落后,紧随着进身旁击侧打,一剑疾刺。

极快的剑光,徐霜都未看清,比他的剑还要快,他的剑刚刚刺出时,已经感觉右臂有了一丝冰凉,剑锋莫名其妙的一斜,紧接着宝剑便脱手而出,“当啷”落地了。这一下只在瞬间。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俯身拿剑时,才发现右手已经没了。睁大眼睛去看,不敢相信,而这确是事实,右手没了。鲜血喷薄而出,疼痛让他失去知觉。

孤灯一铲拍下去,叶枫离得他还有些距离,可是一眨眼,人就到了近前,四目对了一下,人又没了,那一瞬,他只感觉右臂随着月牙铲一沉。伸出左手时,才发现左手没了。左手没了,他都没有感觉一丝疼痛。片刻,才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剧,终如潮水一般涌来,让他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已没有时间思绪。

肖飞宇一看,眨眼间已有两位高手受伤,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眼前之人武艺之高,已经非同小可了。孤灯、徐霜联手都败给这个小子,那么他们三个联手能不能胜过这两个人?他的眼睛看得比谁都透彻一旦交手,他们三个比他们两个死得还要惨?可是,他又不能退缩,那么只有……

想到这,肖飞宇大喝一声:“都给我上!违令者死!”

王敬轩、马振远也是明白人,叶枫所使的剑法根本不是武当剑,而是一种超乎寻常的绝妙剑法。他们已经在心里认输了,心服口服了,既然这样了还有打下去的意义吗?难道去送死,岂不愚蠢?纵然他不杀我们,这颜面也丢到家了。在生命面前,王敬轩、马振远认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想到这,俩人身形一跃,一前一后,溜之大吉了。肖飞宇不傻,他们能跑,他为什么不可以,顾不了许多,转身疾走而去。

那帮锦衣卫见首领都逃了,他们还拼个什么命,谁也不管谁,争向逃命了。那些受伤的,跑不动的,只能自愿自倒霉了。

叶枫没有杀孤灯,也没有杀徐霜,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与李雪若径直往南门去了。

徐霜感觉受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羞辱。这羞辱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痛不欲生,他恨叶枫没有一剑杀了他,他恨自己还苟活在这个世上。

孤灯不同,他感觉很侥幸,感觉叶枫就是个傻子,感觉自己还可以东山再起,好了以后照样享受荣华富贵。只要有命在,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空。

李雪若好开心,不知为什么好开心,想起她醒来那一刻,就觉得好笑。她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原来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让人爱追求,那么的神秘而难以洞察透彻。

“叶枫,你武艺又有进步了。”李雪若没话找话。

“是么!我没觉得,我只是心里有恨,要将这仇恨完全地释放出去,那样我才能心里舒服。我发现仇恨是可以潜伏的,永远都发泄不完。没有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已经有了的仇恨永远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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