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应宫主笑着点头，“卑鄙又如何？反正我还能活着，你却要死了？”
篝火噼啪作响。
篝火两旁的人却陷入静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灵隐宫主带过来的一竹筒酒喝得一滴不剩。
她把竹筒扔进篝火里，看着火光刹那间升腾起来，托着腮：“那个叫佳年的孩子，你是见过的吧？”
血魔老人阴沉着脸，没有理她。
灵隐宫主凝望着篝火，微笑着自顾自往下说。“她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惹人怜爱。”
血魔老怪眼神闪了闪。小时候？
“这个姑娘啊，从小喜欢稀奇古怪的功法，她那张脸，我每次见，都是不一样的模样。也唯有她的师父，才能一眼认出她了。”
“他们漱风山一脉总是这样，既无情，又多情，让人又爱又恨。”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灵隐宫主似乎是想到了很久远前的往事，眉眼很是温柔。
饶是血魔老怪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吃了一惊，“漱风山？她，她是褚唯寒的弟子？”
“看起来不像？”
“这怎么可能！”
无恶不作，淫色无数的艳魔，竟然是天下三山两岛之一的漱风岛的唯一传人？
这几十年来，漱风岛已经没落。自从褚唯寒意外身亡后，少岛主下落不明，数年来一直由门下长老支撑门户，从不参与中州修真宗门的任何聚会。
当然，漱风岛一脉，向来孤傲，不喜与人往来。但他们历来视恶如仇，怎么可能少岛主反而成了艳魔？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事实。”灵隐宫主笑容温柔，絮絮说道：“用漱风山一脉的内功心法来温养血骨琉璃塔，这么看来，她的身体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的容器。便是我，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
血魔老怪忽然醒过神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灵隐宫主坐在篝火边，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笑容澄澈干净，“因为我也找不到别人说了啊，这些话闷在心底实在难受。”
“你要杀了我？”血魔老怪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唯有对着个死人，才不用保守秘密。
灵隐宫主认真道：“不是我杀你，是你自己心魔反噬，自取灭亡。”
“你这是背信弃义，违背诺言！”
血魔老怪的咆哮声在山洞里回荡，汹涌的血煞之气从那具枯槁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篝火光芒瞬间被压下去，阴风呼号，锁链哗啦啦振动着，震落无数碎石。
“这是天意啊，我又岂违背天意？”
“妖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漱风岛褚唯寒身中奇毒是因为被你暗算！”
灵隐宫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还你知道什么？”
“哈哈哈哈，还知道，你是因为求而不得，才对他下了杀手。”
一句话出口，灵隐宫主衣袖拂动，风雷声动，猛然把他抽到山壁上去。
她神色狰狞可怖，脸上浮现一条条血红色的瘢痕，语气却依然轻柔：“是我暗算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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