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哐当”

玻璃被风刮的“哐当”作响,一辆由六匹双翼马拖着的马车在天上驰骋着。

马车被一个薄膜包裹着,这样可以不被卫星以及飞机上的人看到,还能干扰信号。

凯撒看着手里的那只金色小鸟,脑子里想着艾伯特最后的那一句话。

“你也该………站队了!!”

站队啊,站队。

凯撒把手松开,仰躺在皮质的座椅上。

小鸟脱离束缚飞到车窗旁边,两只小爪子勾住,稳稳的立在了车窗上的一根金属棍上,那本来是抓手的地方。

那样的小女孩居然是“十时”,真不知道是怎么觉醒的,还有,“时控者”觉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话说现在已经有多少个“时控者”了?

“十一时”“七时”“十二时”“十时”,

再算上已经陨落的五个,已经有九位“时控者”了,那就是还剩三位。

哦,还有两天前东京塔上的那位,那就只有两位了啊。

东京塔的那位应该也是个新人吧?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真是,这要我们怎么善后?

新闻都已经传疯了!

唉。

凯撒捂着头,脑壳痛。

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思考的方向早就偏离了主题。

他一向不喜欢思考,倒也光棍,直接仰着头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

日本,

东京,

某处山区的上空。

一柄巨剑正托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极速飞驰着。

最后,巨剑在一处山顶上方停下,巨剑后面的白色气流盘旋着消失。

一片片的黑影在周围的树梢上出现,随即探出来一个个脑袋,看到老道之后又缩了回去。

惹不起,也不敢惹。

既然这位突然来这里,那么肯定是安倍大人叫来的。

这一点他们可以确定,“天剑”和“黑武”这两个超然组织在幕后一直是很和谐的状态。

现在更是同盟关系,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过去一些的交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两边都需要“灵气”,而让“灵气复苏时代”降临就是两边共同的目标。

这种同盟关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还不好说,但现在还是很融洽的。

老道从高空落下,脚尖不断轻点着虚空,每一脚下去都能踩出一个又一个涟漪。

“呼。”

落地后老道长舒一口气,这种高难度动作老了后来做还真有点生疏,腿脚也不利索。

老道想着,蹬了蹬腿,这才走进了面前的小木屋。

门是开的,但老道还是敲了敲,

“神子老妹儿,刘老道按邀来啦。”

老道挥着手向里面的女人打着招呼,这一身邋遢的衣服有点像是村门口的老大爷。

安倍抬起头,浅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坐垫和茶杯,

“先喝点茶吧,等凯撒来了我们再聊事情。”

老道点点头,两只脚一踩一提就把鞋给脱了,刚走了没几步又走回去,“嘿咻”了一声,弯下腰把两只布鞋给摆齐来,然后又捶着腰背走到火坑旁边坐下,

“嘶………先前在外边儿还不觉着,这一坐到炕边儿上就觉着冷了。”

老道打了个哆嗦,

两只手反复变换着手心手背,烤着火。

随后又抬起头,

往天,

今儿个是第几次感慨自己老了?

想了想,

没有得出结果。

唉,记不清了,老喽。

安倍端过来一个茶杯,说道,

“刚沏好的茶,请用。”

“哟,费心了费心了。”

老道连忙接过,嗦了两口子,

觉着味儿很一般,

但却很熟悉,

也很讨厌,

“这是………?”

“菊花和枸杞泡的。”安倍微笑着说道。

老道听了,愣了一下,看了眼茶碗里还反着光的黄茶。

如果不是安倍,而是其他人泡的菊花枸杞茶给他喝,老道觉得这人就是在变相的说自己老了,得补补,可能反手就一巴子赏脸上了。

但这是安倍泡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啊。

老道摇头晃脑地笑了笑,又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而是把茶碗放到了一边,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浴衣的日本女人。

“智子啊,不是贫道想数落你,而是你这样的做法我是真看不明白。

当年那时候,要是没你那番话他可能真要出不去那个坎儿了,得活生生把自己给憋死在里面,但你怎么就不知道逮着机会就上呢?

好好的机会你就那么给它浪费了。

那时候还玩儿啥子矜持?

不对不对,你那也叫不得‘矜持’。

贫道就看不懂了,你当年怎么就不敢和他说呢?

你们那时候也没差多少岁数,现在倒好,你年纪比他还大了,还在这玩儿什么‘睹物思人’。

值嘛?

啊?

贫道就问你一句,值嘛?”

安倍笑着摇了摇头,

就是这笑得,

有些凄凄,

“我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虽然我没能和他在一起,但我至少陪他走完了最后的路,这就够了。

他也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但那时候………

不管是他还是我,哪边提出来要在一起都是不合适的。

您比我见得还多,您是知道的,那时候的国情,还有他的身份,我真的………”

“别扯犊子,那时候?还身份?

贫道怎么见那时候也有不少中国男人娶日本女人啊?

咋啦?

你是觉着你自个儿还不如她们那些个娘们儿?

你………”

老道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着安倍那凄楚的样子,又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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