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从浴室走出来,披着湿发,一身曳地的白衫。

余光看见简阕呆站在院子里,他便淡淡问道:“看上官澈的热闹去了?”

“嗯,很无聊。”简阕朝他走来,“我说,少爷,我家蜡烛不要钱,还是灯油能自产?点这么多灯,你是打算烧了我家的房子好跟我幕天席地吗?”

炎煜瞥他一眼,“我眼睛不好,太黑看不清。”

“你逗我还是真的?”简阕侧过头细看炎煜的眼,“以前黑灯瞎火,我也没觉得你哪不方便。”

当年千鸟山上,他把炎煜从柴堆里抱出来,确实有种感觉:那孩子的眼瞳黑得不大正常。

就像现在一样,一双黑瞳,像两汪墨玉似的,颜色实在少见,漂亮极了。

“是真的。”炎煜推开他,回房。

简阕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进屋,十分熟络地确认着没装过酒的茶壶,提起烧好的热水泡茶。

少爷还是少爷,但动起手来伺候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就跟做惯了似的。

“你后院那间大屋,这几天晚上总有响动,是不是闹耗子了?”炎煜端坐在差桌旁,对着简阕,一副要指使家奴的好架子。

“什么?耗子!?”简阕脸色徒然剧变。

炎煜端起茶盏,抬眼就看见简阕转身,急匆匆跑了出去。

炎煜眼里笑意闪过,“……真是。”

简阕那间大屋,杂七杂八什么都有,除了法器和武器,还有几个他刻的木雕小件。

以前闹过一回耗子,他的木雕全军覆没不说,还给他留了一地老鼠屎。

因为这个,简阕提着小弩走街串巷,大了一个月的猎,耗子横尸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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