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点酒算什么,阳子哥跟你说个透底的话,哥现在是这样的量。”

林鹊大着舌头冲林阳伸出三根手指摆了摆。

虽然

林阳在过去十余年里,从没接触过高度白酒,但也知道一般人能有半斤的量已经不错,经常有应酬的人能有一斤或者斤半的量就足够纵横各种酒场了。毕竟华夏酒文化中从来不缺各种技巧。

至于能畅饮两斤高度数白酒的,那就是酒桌上的英雄了。

林阳看了看当年被三叔严禁沾惹烟酒的林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中控台上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一阵心酸席上西头。

吉普车晃晃悠悠跑在路上,林鹊开得很慢,迎着月光远远已经可以看到村口的四脚牌坊了。

吉普车却突然顿住了,林阳侧头看向林鹊,烟雾迷蒙了脸庞的林鹊,眼光锐利,盯着车外一处地方,一动不动。

林阳随着林鹊的目光往车外看去。

愣在当场。

十一年前的炎夏,差不多也是今天这个日子,不过当时是午后,现在已是深夜。

但是地点还是这个地点。

吉普车五米远外,路边一颗老槐树立在那里。

风吹雨打,飘零于世。

老槐树已经挺立在这里几十年了。

十一年前,刚买了车的林峰,开着夏利车与副驾驶上的林阳有说有笑,对着不远处村口的四脚牌坊吹着口哨,还有两天儿媳妇就要过门了,独自一人把儿子拉扯大的林峰,可以卸下一些担子了,侄子也有本事,三年前考上了重点高中,这刚结束高考,估分成绩又高到叫他这老民警一顿咋舌。

林峰很高兴。

开心,轻松。

然后,夏利车一头撞在了老槐树上。

林峰当场死亡。

就是在这里!

林阳望着车外的老槐树,张口无言,豆大的泪珠从他脸庞划过。

这一刻,哪里还有威压西方黑暗世界的邪医,哪里还有一人团灭赤狐的超级强者,更没有纵横花海片叶不沾身的医座大人。

只有林阳,一个儿子,一个侄子,一个小子。

泪流满面。

温热的手掌落在林阳肩膀上,林鹊把点燃的香烟竖起立在方向盘上,烟气袅袅,似有一缕青烟穿过吉普车一路上天去了。

林鹊一把揽住林阳肩膀,兄弟二人相拥一处。

“阳子,老爸一直把你当做亲儿子,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的亲儿子。我们不哭,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车祸的真相,要靠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去揭开。”

林阳立直了身子,惊讶的望着林鹊。

当年正是林鹊带着人把他堵在了祠堂里,林阳一直以为林鹊是把他看做了杀父仇人的,所以今日重逢,他虽然一路跟着林鹊,但从始至终没有向林鹊表现出太多的亲热。

即便林阳从不曾把林鹊放在对立的位置,但心中芥蒂这么多年,也不曾消除。

不是怪责林鹊当初带人围堵他,而是林阳至今也不知道林峰车祸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心底仍旧有着一丝认为,林峰是因他而死。

他是愧疚,才不敢向林鹊表

露。

现在,林鹊却向他表明了心迹。

“阳子,我这些年查到了一些东西,咱们现在就回家,我给你看。”

“不。”

林阳抬手拉住了林鹊的胳膊:“二哥,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说。”

“好,阳子,哥听你的。”

“还有,二哥,你不能开车了,我来开。”

“好,哥也听你的。”

林阳坐进副驾驶,一路开车把林鹊送到家中。

依旧是那座满载着林阳记忆的三间土房子,在这里,林阳度过了他的整个少年时期,林阳把林鹊送到门口,没有进去:“二哥,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太爷爷那一趟。”

“好,二哥知道你是办大事的,哥挺你的。”

林阳等林鹊进了屋子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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