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兵分两路。
南司城和于鹿鸣去往下个任务地点,陆时乔和夏芃芃回了兰城。
陆时乔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晚上点,周寅在家,在沙发上睡觉。
屋里空调开的很低,空气里有淡淡的酒味。
陆时乔皱了皱眉,直接走到卧室拿了张薄毯出来。
走到沙发前,看了那张闭着眼睛的睡脸,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含着笑。她不由自主跟着笑了笑,这才俯身,轻轻将毯子盖上。
哪知松手刚要起身,手腕儿被一把抓住。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不轻不重落在沙发上,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陆时乔的脸瞬间褪了血色,冷汗霎时就冒了出来。
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现在心跳加速,瞪眼看着撑在自己上方近在咫尺的男人,咬着唇,大气都不敢出。
周寅微眯着眼,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眼里迷蒙,温柔幽深,充满魅惑,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不可。
陆时乔吞了吞口水,浑身颤栗,轻轻叫了声:
“周寅”
周寅听到自己的名字,嘴角轻挑,俯身更近,两人的脸几近贴上。
陆时乔闭上眼睛,然后听见面前的男人似呢喃似叹息地叫了声:
“阿岚”
阿岚?
陆时乔睁眼,怔愣。
然后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迷蒙散去,渐渐恢复清明,直到能在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看清自己错愕嫉妒得快要扭曲的丑陋模样。
“时乔?!”周寅愣了下,显然没搞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两人的姿势,叫了一声,急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直接滚下了沙发。坐在地上惊惶地看着陆时乔,“什么情况?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事,你喝多了,认错人了。”看着完全清醒判若两人的周寅,陆时乔淡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刚回来,有些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哦哦,好。”周寅忙不迭点头,看着人走进房间,关了门。
然后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禽兽啊,她可是你妹子。”
一边嘀咕着一边就着姿势直接靠着沙发就地坐着,摸了根儿烟点上。
吸了一口,氤氲的烟雾里,那张脸哪里还有吊儿郎当炸毛的样子,窝在那儿,像是浑身被抽光了力气,斑驳的光影里,身影落寞。
“又到了这一天么”周寅笑了笑,“你每年的这时候都要来我梦里走一遭,累不累啊,嗯?阿岚”
卧室,陆时乔将门上锁,往房间走了两步,站在漆黑的屋子中间,双眼情绪翻涌,满是可怖的戾气。
阿岚
阿岚又是谁?!
想不通,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别人不是她。
为什么!
像是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疼得她喘息,无法呼吸。抬手抚上心脏,揪住衣服,无法抑制地伏地,蜷缩在那儿。
黑暗里,少女犹如困兽一样,挣不脱,出不得,到底要让她怎么样呢?
良久,房间里痛苦的喘息声渐平,陆时乔站起身,开灯。
脸上一片清冷,半丝瞧不见之前的痛苦和挣扎。
她将带回来的行李包打开,取出药品绷带,脱掉上衣。
右肩缠住的绷带已被鲜血染透,她面无表情解开绷带,动作娴熟的上药,包扎,特地将绷带缠的很紧,伤口不容易裂开。
最后将换掉的血绷带用袋子装好,放进了书包里藏好,再打开房间窗户,卧室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和气味儿。
她站在门后,盯了门板半晌。
去开门的手换了个方向。
灯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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