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伊斯瑞尔帝国的版图扩张,新一轮的征兵开始了。与格摩拉相隔与恒河的艾美瑞卡正在散发征兵的传单,而在其他地方都是义务兵制,至于艾美瑞卡,也就是散散传单象征一下了事而已。治外之权,如今的艾美瑞卡人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伊斯瑞尔人还是巴比伦尼亚人,没人知道自己的赋税交给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在管理自己,公共事业有专人维持管理,这里更像一个无政府地带,但却没有人会在这里滋事扰民。如果说天堂与大地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话,可能天堂是靠着神的大能在维持所有人的幸福吧,在这一点上,艾美瑞卡与天堂非常接近。

这次征兵,总共的兵额预算是二十万人,相当于伊斯瑞尔现有军队的两倍,在这次胜仗的激励下,百姓参军的热情十分踊跃。但在有心人看来,巴比伦尼亚可能要不甘于平静了,不论巴比伦尼亚的政府如何迷之运作,龙族暴食的欲望已经被挑起来了,世界已经不再是只考虑人类势力的时代了。人类也不再执着于仅限于人类的联合了,矮人,地精,兽人,牛头人,半人马之类,甚至是半兽人和哥布林都成为维持自身势力存在的盟友。曾经以人类为主导的大陆,终于在伊利丝的注视下走向了分崩离析。在这个纷乱的世界里,唯有南方的无神政权让那些原有势力分不清敌我关系,既想拉拢自由民共和国对抗巴比伦尼亚,又怕被其反咬一口。

又是一个礼拜天,阳光明媚的日子。今天在格摩拉的大教堂,我的演讲主题是没有神存在的地方。

站在讲台上,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路易吉,爱丽丝,扎克,皮特,贝斯,温迪,布瑞恩这些巴比伦尼亚的重臣尽皆汇聚在这里,是想被一网打尽吗?爱沃和露易丝带着斯蒂芬也坐在下面。

“众位兄弟姐妹,主日平安。”虽然我不是萨门教会的牧师和信徒,但这里坐着的许多人都曾经是教会的一员。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也不过是延续既往的习惯而已。随着台下的众人回应“平安”之后,我开始了今天的演讲。

“在这个时代即将结束的时候,神必然会派遣使者为我们引领道路,救我们脱离苦难。”

“伊利丝!伊利丝!”台下的民众突然高声呼喊,吓了路易吉一跳,巴比伦尼亚的众臣们不由的回头看着情绪高涨的民众。有些事情你很难给百姓解释清楚,如果他们能够听懂,也就不会是普通百姓了。“你去告訴這百姓說:你們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听不懂,看不明这就是百姓这个阶层所无法割舍的本性。

当大家的呼声停止后,我又继续说道。

“现在的世界里,不仅有顺应神的信徒,也有悖逆神的信徒。但不论他们如何选择,所选的道路都是神所应允过的。神用亚当的三个子嗣为我们揭示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能选择的道路,是作为万人的仇敌?还是万人的牺牲?亦或得万人的救赎。这些都是我们要凭借自己的意志来进行选择。即便我们选择了仇敌之路,神也会在他的包容之爱中为我们预留一片天地。当爱你的仇敌似于爱你自己,当爱你的神甚于爱你的父母,如果没有爱仇敌,你们与那些遭人憎恶之辈又有何分别?若没有爱父母,你们又怎么会更爱神呢?但是,爱不是毫无根据的盲从,而是顺乎自己的内心,神赐圣灵常驻我等内心,就是在指引我如何面对世界,如何去爱。有人为了救一人而杀万人,有人为了救万人而杀一人,这都是秉承内心的爱而所作之事,哪个是恶,哪个是善呢?我们所常言的善,不过是从人的立场来评断是非,但你若不从神的角度看待世界,又怎么能明白神的思想呢?又凭什么得神的欢喜呢?你的子女悖逆了你,虽然惹你烦恼气氛,但他们终归是你的子女,难道你会舍弃他们吗?我们是神的子女,不论如何选择都无法改变我们与神的关系,神又怎么会舍弃我们呢?不要为了教派的纷争而职责他人,须知教派也不过是人对于神的看法,他们源于人而非源于神。你的神若是全部,又岂会独舍弃你呢?神教导我们不为一体而舍百体,但何为百体,何为一体,你却分得清吗?神教导我们被掌掴左脸还要奉上右脸,其中的道理你又真的明白吗?一体为神,百体为人,所有的存在都是神的百体,合而为一即是神的一体。一体为人,百体为神,每个人都是神的一部分,神又怎么会舍弃自己呢?对于同一句话的不同解释,是源于我们对神的话没有认清而已,又凭什么说自己得神的心意而毁谤他人呢?左脸被掌,右脸得掴,须知在你们憎恨恶能害人之时,溢出之爱同样可以杀人。人从圣灵而降生于世,本是万物因神而运转的一部分,失却万物,又何来为人呢?现今世界重归混沌,纷乱争执再起波澜。我们作为神的子民,又该如何应对呢?今日你们在这里听我说话依言而行,明日在这里听他人说话依言而行。你们自己又十否知道自己该如何而行呢?神造万物,以人为尊,乃是要借我们的存在来揭示命运的轨迹,人人皆有得神意之能,为何要放弃自己与神的沟通而轻信他人呢?神赐巴比伦尼亚于地上,不是要人们竞相一致,乃是要人们都能在自己的身体中建立与神链接的圣殿,听从神而来的话语。我的存在,仅仅是为神来播撒种子,而不是为神耕耘万物,人岂能贪图神的荣耀与权柄呢?”

有时候,真实的废话比假话更加枯燥无味。我明白我所传达的真实是百姓们没有能力实现的存在,当你能够理解神之后,所有的情感就不仅仅是仰慕这么简单了,或许这才更接近全部这个概念吧。

大教堂的麦茶还真是甘甜啊,说的嗓子都有些干涩了。

“看你似乎意犹未尽啊?”结束后温迪在后台对我说道。

“伊利丝即便拥有一切,这个世界也不能容纳她的全部,她都没有办法,又何况是我呢?”我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

“你不就是她的办法吗?”温迪调笑着说道。虽然年纪比我大了许多,但这位精灵仍然令我如此心动。

“那我宁可她能给我点大能用用,如果单凭语言就能传达意念,当年神子还显示什么大能?”没有力量的语言不过是空洞乏味罢了。

“不过,当年神子却对我说过,他虽然凭借大能做到了这一切,却不是他想以理服人的初衷呢?以力服人是他最不希望的失败结局啊。”温迪似乎在安慰我。

“你今年多大了?”句话没经脑子就说了出来。神子辞世1764年了,我还没见过能活这么久的精灵。

“哦,我还有事,下次再聊。”说完,温迪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连温迪都敢调戏,确实是称得上完整之人啊,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至圣如常吗?”路易吉从旁边靠了过来。

“你不会也对她有想法吧?”我看着路易吉说道。

“第一,我不会,第二,你为什么要说也?”路易吉一记反将。

“少开玩笑了。”如果他还要揪着这个话题,我也要学温迪离开了。

“今天讲的很棒,恭喜你了。”虽然路易吉这么说,我却想起了温迪说过的话。别人都以为当年的圣子舍身救赎苍生是功成名就,但圣子真的是这样认为吗?至少我不觉得今天的演讲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真实不过是让百姓更加混沌罢了,你认为有几个人能理解呢?”我对路易吉说道。

“呵呵,我们本就不是为了大多数人得救而存在,你还在乎那么多干嘛?能有一个人听懂就可以了。”路易吉倒是替我豁达起来。

“你能理解吗?”我对路易吉挑衅的问道。

“当然不能理解全部,但这并不影响我的信心。”路易吉说道。

“你能坚持得住就好。”路易吉是伊利丝亲选的仆人,这一点局内人谁都清楚。

“我们都是得伊利丝救赎的人,怎么会坚持不住?”说完,路易吉就与我告别回去处理政务了,真是个勤勉的家伙。

我今天的事情做完了,就不必在透支明日的难处了。能够陪着爱沃她们在和平的世界里生活,这就是伊利丝赐予我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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