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周身泛着白光,剑刃薄而窄,通体生寒,剑柄更是镶嵌着白玉,雕刻着微小如白羽般的图案。

“白羽剑?”

从自己的房间找到白羽剑,墨朗月却并不惊讶,出声虽是询问,但神情更多的却是肯定。

“对,这就是闻名江湖,以轻灵锐利见长的白羽剑。”

娄青衣拿起剑痴痴端详了好久,神思恍惚,似乎已经飘到很远很远。许久后,她才收回心神,目中厉色一闪,冷笑道:“阁老府没落了十年了,还有什么能让人惦记着?我想,这个人找的一定就是这把白羽剑,除了寻找白羽剑,谁人还会去阁老府?”匆匆收起白羽剑,娄青衣愤然转身往外走。

墨朗月忽然闪身一挡,温声道:“不许去!”

娄青衣回头,眼眸微眯,略为怪异地瞧着他,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找剑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背景,又或许他身后还有什么人?”

墨朗月神情微微一僵,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同样,也和你没有关系。”

看到这样浅淡的笑容,娄青衣胸口一痛。但听到那句话,她却是莫名诧异,大睁着眼眸瞧着他,不相信这句话竟然是出自他的口。

“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么?”

墨朗月冷然道:“不好奇!”

娄青衣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她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忽地,她激动的眼圈一红,吼道:“可我好奇,我不甘,不探个究竟我死也不甘!这么多这么多年了。终于有动静了,我岂能错过?”

“可是就算证明了你心中所想又能怎样?”

是啊,又能怎样?

娄青衣气势一软,不禁暗暗问自己,倘若当真结果如她猜测的那样,那个人并没有死去,她会怎样?再杀他一次么?

摇了摇头,飘忽的眼神忽然瞟见床头那折叠整齐的衣服,娄青衣神情一缓,缓缓露出了一抹让人心疼的笑容。她走过去把墨朗月的身体板正,而后伸手放在他的腰封上,轻轻一拉便解开衣带。

“瞧你,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你穿衣也不讲究了。我刚好有空,便赶制了一件。只是拿剑的手多年没有拿针了,也不知道这件新衣合不合你的身?”

嘴里念叨着,娄青衣手上却没停着,退下了外衣,拿起床上的新衣又细心地帮他穿了上去。直到系上最后一根带子,她才微笑着打量起来,越打量脸上的笑意就越浓。

“面如冠玉温润,眸似点墨流转,身形如松挺拔,体态如朗月倜傥。啧啧,这件衣服穿在朗哥儿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被如此打量着,墨朗月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只得含糊应道:“那是因为衣服做得好!”

“不,我反而觉得是你撑起了这件衣服。”

说完,娄青衣似不愿多谈,转身放下床幔催促他赶紧休息,而她则往外走去。待走至门边,却微微一顿,突然转身过身来,神情坚定地道:“若不做些什么我总归不会甘心,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斟酌!”

看娄青衣的神情便知此时她绝不会放弃,墨朗月无奈,只得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们有可能冲着白羽剑而来,那我就不妨在白羽剑上做文章好了。”

点点头,墨朗月关切道:“那就一切小心!”

“一定!”

送走娄青衣,墨朗月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虽一夜未眠,可这时候的他却一点都没有睡意。就在刚才,他告诉了娄青衣有关萧乘风的事情,但还有一些他没有说。

夜里,他和萧乘风交过手,虽然两人都没有用到兵器,但从武功路数上,他还是感觉到很熟悉。那种武功招数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练过。他没有告诉娄青衣,他怕她安奈不住直接去找萧乘风。可是,如果萧乘风真的是为了白羽剑而来,那迟早也会和她对上,到时候结果岂不还是一样?

再有,那忽然出现在阁老府的奇怪老者,武功高强不说,竟然还有些莫名熟悉。到这儿他才记起来,这老者并不是阁老府的看守,而是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一箭三发的陆冉,如今陆云的祖父。陆老头的精明世人皆知,之前他和萧乘风默契的胡说一通肯定是瞒不过的,那下午的茶约就值得期待了。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似乎那老人在阁老府就是为了堵人来的,抓贼并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那顿茶约。

越想越精神,墨朗月索性不睡了,翻身穿衣而起,拿了包袱,骑上白马踏雪,走后门,直奔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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