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鸢做了多年的沙盗,自然也看惯了各种的尔虞我诈,虽然距离稍远,但她也看清了方才明明是两人一起躲进了商铺后,如今出来的却只有会长一人,当下更是恼怒起来,举枪戒备,对会长怒道:“归海落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以为你的手下真的能擒住我么?”
会长却痞痞一笑,“要是换成我普通的公会成员,我还真吃不准,不过这可是经过我亲自训导过的徒弟哟!”
会长的话语间,池慕蝶已悄然跃上了洪鸢站立的屋檐,躬身潜到她身前,找准时机飞起一脚将她手中的火枪踢飞出去,又趁着收腿的力道横向一勾,将洪鸢绊倒坠下屋檐。
然而洪鸢也身经百战,在空中调整架势,掏出腰间的另一把短枪,反手将几枚铁弹子射向了跟着她一起正在下坠的池慕蝶,池慕蝶知道短枪的威力远不如方才那把较长的火枪,于是拿出自己的双刃,用短窄的刃身精确的挑开疾射而来的铁弹子,瞬间火花四溅。
洪鸢落地后,迅速转身,准备举枪瞄准,池慕蝶却在她的枪口对准自己之前,将腿抬起,又借着下坠的力道向下一劈,洪鸢的短枪立即脱手,向着池慕蝶身后飞去。
但洪鸢显然计不在此,在这把短枪脱手的瞬间俯身捡起原先掉落的那把火枪,对准还在空中的池慕蝶抠动了扳机,池慕蝶也在瞬间做出反应,单手握住枪管借着下坠的惯性向下一压,那颗铁弹子便斜射进了土门客栈的门柱里,吓得正倚着门柱看热闹的伙计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客栈后堂里。
池慕蝶此刻也落地站定,一手握着洪鸢的枪管,淡定的注视着她,这时会长也走到洪鸢身后,一手搭上她的肩,笑着问:“怎么样?我的徒弟还算过关吧?这必要的饭前运动也算做完了,不如跟我一起到客栈里喝点小酒,消消火气,有话好好说嘛!”
洪鸢却甩开了会长的手,回头冷笑道:“只怕你和你同伴的这顿饭,要去阎王殿里吃了!”
洪鸢语罢,便将手指弯在嘴前打了个呼哨,随即在土门客栈外围的防沙墙顶上,一排与墙体同样颜色的黄色粗布被一同掀起,众多端着火枪的沙盗,背靠背的站在厚厚的防沙墙顶上,同时对着土门客栈内外两边开始射击。
土门客栈中一时混乱一片,枪声合着商贩们的哭喊声震天动地,洪鸢也趁此机会将火枪向后狠力一扯,火枪不仅脱离了池慕蝶的手,后面的枪托还捣在了会长的小腹上。
会长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边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旋转着幻烟熊的巨大烟斗,挡下飞射而来的铁弹子,一边用小腹使劲往回一顶,另一只手顺势伸出,想去扯住洪鸢的手腕,洪鸢却旋身一转,将火枪插向身后,又从腰间拿出一对闪着寒光的匕首,向着池慕蝶直刺过去,冷笑道:“归海落雁,你不会还以为我近身战斗力很差吧?”
池慕蝶用手中的双刃挡开了迎面而来的匕首,却发现这居然又是她的佯攻,她在左手刺向池慕蝶的同时,右手居然反手将匕首直接掷向了正在用烟斗阻挡铁弹的会长,而会长却毫不用心的用空闲的那只手抽出了佩剑,轻松挑飞了那把匕首,也学着洪鸢的口气笑道:“洪鸢,你不会还以为我只会单手玩儿剑吧?”
洪鸢却更为气愤,反身用另外一把匕首刺向会长,“不过是夺走了洪师傅的佩剑,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时刚才跑进内堂的伙计将老板娘也喊了出来,老板娘站在土门客栈门口喊了几声住手,但她的声音却被枪声淹没,无人听见,自然也无人停下,老板娘情急之下,也只好加入了洪鸢、会长以及池慕蝶三人的战局。
洪鸢眼见着连老板娘都帮着会长他们,更是怒火中烧,却也乱了自己的招式,被三人合力擒下,然而正当会长想让洪鸢下令,阻止墙上的枪手继续射击时,却有一排铁弹直直朝着他们的方向射来。
会长连忙将洪鸢按倒在地,池慕蝶和老板娘也向两边急急掠开,只见洪鸢在地上冷冷笑道:“你们就算把我擒住也没有任何用处,我早已对他们下过命令,若有任何人被擒住作为人质,都只有死这一种结果。”
然而洪鸢话音刚落,墙上的枪手们却一齐停止了射击,洪鸢气愤的在地上挣扎两下,又对着墙上的沙盗们吼道:“你们都想造反么?忘了我之前怎么给你们说的了么!”
墙上的沙盗却都看向洪鸢,面露难色。这时就听土门客栈外,传来了跟着会长一行人一同前来的五名沙盗被坐骑砂狼颠的颤颤巍巍的声音:“老大!快快住手,你们弄错了!”
会长看洪鸢不再激动,便适时的将她放开。洪鸢看着向她飞奔而来的五名沙盗,先是表情一怔,随后惊喜交加的迎了上去,“你们你们没事?”
几个沙盗莫名其妙的看向洪鸢,“老大,这是我们要问的啊,你们没事吧?你怎么把令牌交给那么一个神经兮兮的混蛋了?还有其他的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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