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久久没有回应,太吾真人低头一看,那稚子竟然睡着了!这样提着也能睡着?果真,但凡成大事者,总是…总是和常人有一小撮儿不一样!

太吾真人见那熟睡的小小一只,将他往怀里抱了抱,心道:不像,一点都不像,这么可爱的小人儿怎么像是他俩生出来的!我捡漏没捡错吧?”

一刻钟不到,太吾真人瞅了一眼脚下的山川河流,“咻”的一声,又从云层中窜了下去,怀中小人儿终于被风拍醒了,他极力地想看清前方的情形,无奈风太大,速度太快,只得眯着眼看两边疯狂后退的绿荫。

愈往深处,周围的树木愈是葱郁,放眼望去,除了花草树木还是花草树木,和殷州的山并无二致。

太吾真人窜到一片灌木丛前停了下来,放下怀中稚子,扒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卷墨山”。自从太吾真人对外宣称归隐,便在卷墨山设法,将整个卷墨山藏了起来,山中弟子可随意出入,闲人即使找到了这石碑,也是在一座平平无奇的山中乱转。

太吾真人扒了一手尘土,正愁着往哪里抹,见那稚子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石碑上看,灵光一闪,一把将他抄起,让他看石碑上的字,顺道在他衣袖上捏了又捏、擦了又擦,正经道:“识得这字吗?”

稚子:“什么山前面两个字怎么念呢?”

太吾真人:“前面两个字啊,念不告诉你!反正啊,以后你就要在这什么山生活啦!”

稚子:“不!我爹娘说了会来接我的,等我爹娘杀完那妖怪就来接我”

太吾真人:“嗯进去再说。”

说罢,抬脚就往灌木丛里钻,那稚子“呀”了一声下意识捂住眼睛,却没迎来想象中的刺痛,小心翼翼睁开眼,却发现眼前豁然开朗,晴空之上云卷云舒,一汪碧水蜿蜒绵亘,层峦叠嶂无穷无尽,云雾缭绕山风徐徐。

卷墨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单方面与世隔绝,悠然自得的鱼米之乡。

太吾真人放下手中稚子,像是许久没回到自家地盘的样子,就立着一动不动,目光炯炯,衣袍随山风卷卷而荡,好一副仙风道骨!

不出片刻,两道白光从云雾中驶来,一人御气、一人御剑,在太吾真人一丈远处稳稳落下。

御气之人着广袖白衫,右手持一卷竹简,即使眉须花白,少时英姿正气仍可见一斑,步伐沉稳有力,直直走向太吾真人,道:“还记得这世上有个卷墨山,实属不易。”

“淞彦,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开山始祖放眼里了,我这不是出去历练了嘛,多历练历练说不定我还能活到五百岁,哈哈哈……”

“师祖”

淞彦真人身后少年向前半步向太吾真人作揖,此少年堪堪束发,素衣裹身干净利落,身颀而长,肤白胜雪,俊美雅致,机巧忽若神。

太吾真人应道:“啊……这是长寻?五年未见,如今是翩翩少年郎啦!怎么没看见矜儿?小时候她不是最喜欢黏着你吗?”

烈长寻怔了怔,道:“师祖莫要取笑弟子,矜师妹下山了。”

太吾真人指了指一旁全程左顾右盼,迷茫又好奇的稚子,乐呵呵道:“罢了罢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想怎么拾掇怎么拾掇吧。”

“是,师祖。”烈长寻抬起头,太吾真人和淞彦真人早已无影无踪,径直走向那稚子。

烈长寻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稚子怕是从未见过相貌如此俊美清冷之人,却又与生俱来一种莫名好感,愣了愣道:“我我叫寒山!来的路上老爷爷告诉我,我爹娘给我取了字,叫千琮,大哥哥你呢?”

烈长寻眉头微蹙,道“烈琰,字长寻。”

按民间习俗,男子二十岁时,不便直呼其名,需称其表德之字,以表敬意。然卷墨山取字,和揽收弟子一样,看机缘、看巧合、更重要的是看长辈的意愿心情。

寒千琮道:“长寻哥哥!”

烈长寻欲言又止,顿了顿,道:“跟着我来。”

寒千琮:“去哪儿啊?长寻哥哥!”

“弟子居。”

寒千琮:“弟子居?那是哥哥姐姐们住的地方吗?长寻哥哥?”

“师兄。”

寒千琮:“师兄?那是只有哥哥们吗?那这里没有姐姐们吗?长寻哥哥?”

“有。”

寒千琮:“长寻哥哥,为什么你说话的字数越来越少了呢?从第一句的六个字一直到刚才那句,每说一句话就少一个字?”

“……”

寒千琮:“长寻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啦?”

“”

寒千琮:“长寻哥哥是不想和千琮说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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