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道场处,画面定格,百人当空而立,其貌或笑或鄙,其下鸟兽不闻,风过无声。

斜阳洒,余晖绕过巨剑洒向地面,照出或立或坐观望之人,又照向群起压下之人,面目狰狞,杀意袭人。

淡金色的光辉照在林平生脸上,其色冷峻,其势孤绝,清风剑反射夕晖,映照着四周柄柄长剑,冷意森森,杀意凛冽。

斜阳无声,巨剑无音,万物皆寂,时空皆止,此天地一画,水墨俱休。

此战已至,剑鸣将启。

似乎是一声嗡鸣,下一刻画面解封,林平生的剑狠狠划过敌人的剑锋上,刺耳的嗡鸣和怒吼声瞬间充斥画中。

林平生在进入巨剑道场的那一刻,就已经隐隐感觉到道场对于灵力的警惕感,这片巨剑道场只接受纯净的灵气,而对于通玄后的灵变之力甚是警惕,林平生能够感受到,若是贸然动用体内已然通玄的灵变之力,必然遭到巨剑道场的排斥甚至是抹杀。换言之,只要体内是纯净的灵气即可,即通玄之下。可引气境对于林平生没有威胁,而至于体修者,林平生的肉身虽不及登堂一步,可却也不弱。而林平生本身最不怕的就是群战,何况他还有一式,可在此道场内使用无碍。

因而面对挑衅和压迫,林平生逃避不了,自然在这巨剑道场之内,一战之。林平生已然在小城里差点死亡,自那之后林平生就告诉自己,命很重要,一切皆要好好想过之后再做,今日虽有些差池,可也在他预估之内。

林平生大脑疯狂运转,面对四面八方皆是剑修的围攻,林平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些剑修皆不弱,皆是有些资质的人才。

林平生没有使用流云剑法,而是用缥缈身法在人群之中游走战斗,基础剑招的熟练在这时显得弥足珍贵,剑法使用需要连贯性,至少对于尚是通玄境的众人来说,而这连贯性正是阻碍的缘由。

做个假设,当林平生使用剑法攻击或是御敌,他必须从流云剑法第一式开始,直到最后一式又衔接回去,如此做法只能保证他面对围攻而无碍,可终有疲惫的那一刻。通玄之境,非是绝世妖孽,如何达到道法掌境。可若是基础剑招却是无碍,这是烂熟于心的,随手一式皆是临时应对之法,不论是御敌还是攻击,皆是无碍。

林平生依靠着缥缈剑意,灵活身法于众敌之间,一式式剑招无影无形,缥缈不定,往往以为是撩剑,到眼前却是一式刺剑,躲之不及,挡之不及。而本来可以伤到林平生的剑,却在缥缈身法的灵活下,伤之不及,触之不及。

缥缈剑意本就是灵活不定之意,若浮云渺渺,风吹之则散,迫之则退,恰似风口一叶,随风而动,借力而去,风欲伤之,却力之不怠。其意乃不定二字,如云聚散无形,随风不定,在何人手里便是何人之法,而在林平生手里,便成了林平生的随机之法,因外界变化而变化,所以林平生可以在众人之中游走,衣角难粘。

来犯之人众多,却因此限制了自己,不敢使用剑法杀之,一是怕误伤自己人,二也是心中各有算计。现在却变成了,众人皆以基础剑招应对林平生,却连林平生一根头发都未伤到,反而被林平生伤到了好些人,尽管性命无碍,却也是不小的伤势。

此刻道场外,半空的各门派之人早已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只见其中一人道:“这小子竟然领悟了剑意,而看其样子,应当是早就领悟了,故而使用的这般得心应手,怕是已然小成登山段了。”

“嗯,的确已然小成拂云段了,倒是与我的风之意境有些相似。”一身青色长衫,背上一柄长剑,头发盘起成髻,一派剑修之气质。

“此人应无门派,否则其长辈早已来此,各位道兄,不如将此子与剑棘一起,最终谁胜了就归谁如何?”此前道士提议道,很明显众人对林平生皆已心动,都想带回自己的门派。

在场众人皆点点头,纷纷传音下去,让门派弟子停手。围攻林平生之人听到传音,也都收手站到一边,持剑而立。

林平生握剑横档,警惕的看着四周之人,以防敌人是换了战术。

“嘿,那小子,我且问你,你何门何派?”问话之人身穿白色长袍,其上绣有一些山河图案,肩膀处印着一字“道”,长相颇为出众,一手握剑,双手环胸,俊朗潇洒。此人之前留在原地并未进攻,此刻问话也无人反对,林平生猜测应该是门派知名之人。

听到问话,林平生想了一下,拜师道玄师傅之后,也没听道玄师傅说何门派之事,至于韩老,明显便是无门无派之人,否则韩老一开始就应该跟他说门派渊源之类的,不过也不排除韩老忘记了。

“暂时无门无派。”林平生想了想,如此说道。

在场之人皆愣了一下,无门无派便无门无派,哪里还有暂时之解?

那俊朗之人不去管其他,既然林平生说了无门无派,他便继续问道:“如今各派皆看上了你的资质,想要让你进入一派成为弟子,你可愿意?”

林平生下意识一声,“啊?”

前一刻还在要死要活的战斗,下一刻你就要收我入门派?在林平生之前的人生经历里,他还没有经历过这个,顿时让林平生呆在了原地。

众人见林平生如此表情,以为林平生被突然其来的好消息震惊到了,殊不知林平生只是感到莫名其妙,难道修行界生死之斗如此儿戏?

林平生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迟疑说道:“我已经有师傅了。”

原以为众人明白他什么意思,谁知道那人摆了摆手,“我们不在乎你有没有师傅,只要你为散修即可。”

“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门派。”林平生语气有些无奈,只得叹了口气,不知作何。

那“道”字长袍俊朗之人愣了一下,随后脸色阴沉下来,冷声道:“你觉得,逗我好玩吗?”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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