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人,自然就是高羽了。

唐王即将在福建登基这种史诗级大事件,高羽怎么可能不插一手?

只是福州是郑芝龙的地盘,他不能出现在福州,否则郑芝龙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拿下。

所以,他需要一个代言人。

巡抚吴之屏毫无疑问是最佳的人选,因为高羽需要代言人的同时,吴之屏也需要外援,两人在政治上天然就具有结盟的需求。

再者,高羽从民变官,也是吴之屏提携起来的。

前两天高羽通过魏本善给吴之屏去了一封信,告知他与郑芝龙摩擦的始末,并且已经击退梁立军,即将乘胜追击兵发南安,杀一杀郑芝龙的威风。

这让吴之屏吃惊不已,一时间分不清书信的真假。

毫无疑问的是,如果高羽能与郑家对抗,那无论对于他本人还是即将继位的唐王,都是大好事。

这代表福建不再是郑家的一言堂,只有这样唐王才不会受困于郑芝龙摆布,达成格局的平衡。

他现在等的就是高羽的第二封书信,也就是兵发南安的结果。

高羽要与自己结盟,那高羽就必须拿出实力来,否则结盟就是个火坑,吴之屏无论无何也不能往里面跳。

但同时他也有些担心高羽这个人,高羽能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他,毫无疑问,高羽此人勃勃野心,其胃口之大远甚于郑芝龙,将来此人若是压过了郑芝龙,危害只会更大。

这三个月,他虽然卧病在床,但目光一直盯着这股新崛起的势力上,其崛起势头之猛烈一如既往。

一个月便鲸吞了尤溪、南平、沙县三城,并且还调转枪头杀向泉州,让他心惊肉跳。

吴之屏心中五味陈杂,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忧。

“报,唐王驾到,唐王驾到!”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大声呼喊,将吴之屏有些漂浮的心绪拉了回来。

放眼望向远方,天边的尽头首先了一顶黄顶盖,黄顶盖下方,车辇徐徐,蜿蜒而来。

“殿下到了,我等前去迎接。”吴之屏率先开口,迈步朝大驾的方向走去。

郑芝龙原本正要说的却被吴之屏抢了先,不由一阵气结,愤愤的也带人快步往前迎,很快就超过了吴之屏,把他甩在后面。

“臣郑芝龙帅闽地文武,叩见唐王殿下。”迎至大辇前,郑芝龙一撩铁甲,跪地行礼。

随行的文武也跟着跪了一地,口称殿下。

朱聿键自然早就看到了郑芝龙,立时在太监的搀扶下了车辇,亲手将郑芝龙扶起,道:“郑卿家免礼,快快请起。”

朱聿键已年近四十,历经坎坷的他实际年龄看起来有五十多,身子单薄,脸色蜡黄,头上甚至长了许多白发。

在南明的几位君王当中,朱聿键算得上的有所作为的,素有贤名,相比于昏庸无能的弘光帝和只知逃跑的永历帝,要有魄力得多。若是放在太平年代,必然是一代贤帝,不敢说进取多少,守成绝对没有问题,短短的一年执政生涯可圈可点,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帝王。

而他的能力来源于他坎坷的一生,源头则是他的极品爷爷朱硕熿。

朱硕熿惑在嬖妾,心里一直疼爱小妾生的儿子,憎嫌朱聿键之父(当时的唐王世子朱器墭)。于是,他暗中把朱聿键父子囚禁在承奉司内,想活活饿死他们,当时朱聿键才12岁。幸亏暗中有个小官张书堂帮忙送些糙米饭,在囚房中,朱聿键父子苟活了十六年。

身处牢笼,朱聿键没有颓废,埋头苦读,钻研儒学典籍,没有浪费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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