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心里更乱了,愈发没有心情休息:“季常,都五天了,咱们不应战,那姓温的就日日在门口叫骂,却也不做别的,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殿下就是因为这件事睡不着?”

“我起初也没想太多,如今想来,大抵如此。”

“那殿下以为他们该如何?”

“是,如你所谋划的,他们一时半刻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他们摸不清底细便算了吗?总该做点什么才对吧,比如……比如……”楚幽一时也想不出他们会做些什么,便说道,“反正总该做些什么。”

“比如,我虽命人把营寨围得铁通一般,他们却可以去枫桥探一探,看看我们存粮几何,便可大体估计一下我们的实力,又或者若机会合适,他们还可以一把火烧了枫桥,不论我们有多少人马也势必军心大乱。”

“对对对,是这样。所以你早就想到了,也必然已有应对之策咯?”

“殿下以为呢?”

楚幽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楚幽伸个懒腰,刚要回去休息,忽然发现东南方红光满天,大喊一声:“季常!你不是说准备好了吗!”

楚幽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却见季常泰然如常才知道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可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计划。

“季常,不需要救火吗?”

“不用担心,枫桥周围早已筑好了沟渠,前几日大雨,如今也该满了,火势不会蔓延过来。”季常的声音很轻很平淡,而他的神情比声音还要平淡,仿佛看到的不是漫天的火光而是绚烂的云霞。

“那我们之前的担忧……”

季常袖手笑道:“殿下放心,计划不会乱,军心更不会乱。”

帐内的炉火上放着煎药的砂锅,药汤顶着锅盖发出“哒哒”的响声,书生裹着毯子坐在榻上,阴沉着脸,苍白里透着铁青。

何贲闷声不响地站在他对面,脚下是一只烧了一半的麻袋,麻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粮”字,粮字外的圆圈像大眼睛似的盯着何贲,阴阳怪气地发笑,袋子里面全是沙子。

小厮弓着腰经过何贲面前,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抹布,端起砂锅小心翼翼地把药渣篦出来,只留下清澈的药汤,走到书生面前低声说道:“温将军,该用药了。”

书生闷闷地接过药碗,又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牙缝里挤出一声叹息:“我喝不下。”

“是末将的错,末将无能。”何贲说道,“将军命末将把楚桓抓来,末将却让他死了,将军命末将去烧粮草,末将又……”何贲双膝跪地,“末将甘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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